“宋侍郎得知您坠崖的消息,没过多久就自请外放做官了。妙玉姑娘被咱们那位新陛下瞧上,纳入宫中做了妃子,极受圣宠,哪知后来其他后妃为了争宠,竟在陛下面前揭发了她与普照寺不空大师的私情……”
听到这,青宛不由心揪紧,担忧道:“后来呢?他们可安全度过此劫?”
落苏叹气摇头:“陛下派人在不空大师禅房里搜到了宸妃娘娘的贴身手帕,认定了二人有私情,不禁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将不空大师腰斩,宸妃则打入了冷宫。”
青宛心中大震:“当年若不是不空大师救了我,我早就不在人世了,一别几年,如今再回长安,不曾想连报恩的机会都没了。”她叹息道,“过段时日找个时间,你陪我去普照寺为他做一场功德,上一炷香罢。”
落苏点点头。
青宛叹息:“还有妙玉,也不知她在冷宫过得如何……”
落苏安慰道:“姑娘不必担忧,宸妃娘娘前段时日重获圣宠,风光无限,近来宫里还传出消息,听说陛下有意要封她为贵妃呢……”
主仆俩正絮絮说着话,忽然间,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二人立刻止了声,下意识望向门口。
下一瞬,只听“砰”的一声,房门骤然被一个健壮的仆妇一脚踹开,紧接着就看到魏夫人和魏持盈带着几个下人气势汹汹地闯进屋来。
“听说请你都不来,好没有规……”
看到青宛真容的那一刻,魏夫人猛然愣住了。
“怎…怎么会是你?”魏夫人震惊道。
魏持盈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你你…是人是鬼?”
青宛看着这对心肠歹毒的母女,扯了扯嘴角,冷笑说:“没死成,让你们失望了。”
魏夫人又惊又怒,她按住额头,心里想,不会的不会的,那小贱人明明坠崖了,那么高的悬崖,怎么可能还活着?可她瞪大双眼,眼前之人的的确确与那贱人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她还能是谁?
原以为心里那根刺早就拔除,日子终于安生了,如今才发现那根刺一直还在,魏夫人气得一个倒仰。
“你居然没死!”魏夫人气恨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五年过去了,居然又赖上我儿,你当初害他丢掉官职,如今竟还有脸怂恿他再度将你接进府来!”
青宛想到过往遭受的那些,一时心情郁结,见几年过去,魏夫人仍是那副嘴脸,便也不再忍着:“我赖上他?魏夫人不妨亲自去你的好儿子跟前问问,看究竟是我赖上他,还是他死皮赖脸阴魂不散地缠着我!你们当真以为我愿意回来,我巴不得离你们魏府的人远远的!”
“你……”魏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怒喝了一声“贱人”,随即便几步上前,抬起手朝着青宛的脸狠狠挥去。
青宛心中一惊,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只能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然而,预想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就在魏夫人巴掌即将落在她脸上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地攥住了魏夫人的手腕。
青宛缓缓睁开双眼,就见魏璋挡在她身前,神色冷峻,皱着浓眉质问魏夫人:“母亲这是做什么?”
魏夫人看着魏璋那护短的样,心中又气又恨,“你将她带回来做甚?她这些年害你害得还不够吗?”
魏璋眉眼沉静:“宛宛没有害我什么,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儿子今日已求陛下为我和宛宛赐婚,陛下也已同意了,她以后便是这府里的少夫人,儿子的妻,还望母亲日后能好好善待她。”
“你休想!”魏夫人面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有我在,她休想名正言顺进我魏家门!”
当年,她派人活埋青宛之事被魏璋知晓后,他们母子大吵一架,二人关系直接降到了冰点,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小贱人!若真将她娶进门,往后儿子怕是要彻底归属于这个狐狸精了,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可魏璋却目光坚定,强势道:“陛下已经赐了婚,恐怕由不得母亲。”说罢,他当着屋内所有人的面转身牵起青宛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青宛却蹙起柳眉,不配合地将手从他的大手中挣脱开来。
魏璋面不改色,重新拉起了她的手。
却又被她再度甩开。
魏夫人看在眼里,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魏璋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女人,这般对你你还要凑上去,你是被这个小狐狸精灌什么迷药了你!堂堂一个大将军,她给你甩脸色你竟还要眼巴巴的凑上去!”
魏璋道:“儿子自愿的,母亲若不想与儿子彻底淡了母子情分,还请日后善待你的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