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熙和脸色有一瞬发白,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你......”
魏璋挑眉,略有些得意的冷笑。
若不是怕青宛恨他,当日在闯进付宅之时,付熙和就已经性命不保了。他悉心娇养长大的女人被人染指,不杀实难消他心头之恨!
两个男人相对而立,剑拔弩张对峙着。
付熙和不肯示弱,昂起下巴冷笑,“你强留她在身边又如何,我与她朝夕相处五年,早就情投意合,恩爱不移,她的心永远只会在我这,至于你这个丧心病狂,人面兽心,奸/淫幼妹的畜牲,她早就对你恨之入骨!”他笑话道,“想来她这几日对你也没什么好脸色吧,如何,被心爱之人怨恨、憎恶的感觉很不好受吧?其实宛儿早与我坦白过你们之间的事,她亲口同我说过她对你没有一丝男女之情,你奸污她,强迫她,她对你恨入心髓,所以当年才会宁愿坠下山崖也不愿跟你回去!”
魏璋俊颜紧绷,酸涩在胸腔里兴风作浪,怒火在一双漆黑眼眸中不断翻涌:“对我恨之入骨又如何,心不在我身上又如何,她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既然得不到她的心,那我便困住她的人,让她一辈子只能留在我身边。”想到这些年付熙和是如何的同青宛献殷勤求爱,小夫妻相处时又是如何的柔情蜜意,他不免生妒恼恨,不忘挑衅道,“你的新婚之夜我已替你尝过了,滋味好得很。”他勾了勾唇角,得意
轻笑,“比前些年还要更让我迷恋......”
“无耻之徒!”付熙和胸腔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混着怒意,“你恃强凌弱,想强行将我们夫妻二人分开,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说罢,他趁其不备,突然从身上掏出一包药粉,猛然扬手朝魏璋洒去,那药粉随风散开,须臾间就如烟雾般弥漫开来。
魏璋猝不及防,连忙捂住口鼻,可那药粉不知是何成分,入眼的瞬间只觉双目如遭火炙,热流骤涌,眼前霎时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了。
“我今日来了就没准备活着回去!与其看着你把她从我身边抢走,不如我现在就和你同归于尽!”付熙和身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他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脚步轻移,朝着魏璋逼近,眼中满是杀意。
魏璋视线受阻,却并未慌乱,他屏息凝神,利用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感知着周围的动静。就在付熙和的匕首即将刺向他的瞬间,他猛地侧身躲过,旋即拔出长剑,以闪电般的速度刺穿了付熙和的胸口!
“你……”付熙和瞪大双眼,口中涌出鲜血,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付大哥!”
与此同时,厅堂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付熙和身形摇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过身去,朦胧之中只见青宛一脸着急地朝他奔来。
他俊脸微笑,眼角滑下一滴泪,随即便重重地倒在地上,气息全无。
烟雾散去,视线慢慢恢复一丝清明,魏璋收起长剑,冷冷地看了地上的付熙和一眼,模糊间瞥见青宛哭着跑过来,他神色阴冷地将她拦截在门外,紧紧攥住她手臂。
青宛情绪激动地挣扎着,拍打着如山一般挡住自己去路的男人,却是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付熙和躺在冰冷的地砖上。
“你杀了他!你杀了他!”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青宛撕心裂肺,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杀害她夫君的男人。
魏璋双眸灼痛,红血丝盘结如蛛网,瞳仁若浸丹砂:“很失望吧,本来死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他。”
她攥着拳头一下一下往他胸口捶,“我恨你,我恨你,我恨透了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她的力道不大,是女子秀气的拳头,一点儿也未伤到皮肉,可那一下一下,却又仿佛砸到了他心里。
“如果我不杀他,方才死的人就是我。若是方才他当着你的面杀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像现在指责我这样指责他,为我流泪。”魏璋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明明他已经看在她的面上饶过了付熙和,明明想杀他的人是付熙和,他只是反击罢了,她却只来讨伐他。
青宛气恨地看着他道:“不会,我只会拍手称快,欺辱我的人死了,我心里只会觉得痛快万分。”
她知道他最在意她,她知道说什么话最能伤他,故而出口伤人,故意说出这般戳心之语,含着报复的意味。
魏璋掐着她的脸猛地抬高,面容是骇人的阴鸷:“当初主动靠近我讨好我的人是你,承诺不嫁人一辈子陪在我身边的人也是你,我锦衣玉食养着你,在家中为你挡刁难,护周全,你呢,你又是怎么报答我的!”他怒吼,“寺庙雷雨夜,你明知道我发病,还拔下发簪刺我心脏,你明明还活着,却能狠下心肠五年不让我知晓你音信,你知不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他死死盯着她,怒意蓬勃,“现在为了一个外人,你恨不得我去死!养了你十年,竟养了个白眼狼出来,你可对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