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去哪儿?”他面色森然,手上力气重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青宛皱着眉,不吭声。
“问你话,你要去哪儿?”魏璋一脸沉怒,“是不是又想逃?是不是想去找他?说!”
“放开!”青宛又气又疼,眼圈顿时红了起来,盈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魏璋沉目盯着她,心下暗骂她是个铁石心肠的,自己这么多年来为她掏心掏肺,一腔情意全在她身上,即便是在以为她已经“死去”的情况下,这么多年来身边仍旧再无旁的女人,然她却丝毫不领情,还说出巴不得他有许多女人好不去纠缠她的扎心之语。且她今早一醒来就忙不迭要走,分别五年,她难道就当真一丁点儿都没有想过他吗?竟这么不想同他待在一起,他有那么可怕吗?
魏璋心头酸涩,冷着脸攥住青宛的手腕要往回走,她却甩开他的手,他脸色愈发不好,最后直接一言不发将人打横抱起。
青宛挣扎着拍打他,却被他警告地呵斥了一声:“魏青宛!你再动信不信我把你用锁链锁在床上,以后都别想再出房门一步!”
青宛听到这话果真停了挣扎,却是睁圆了那双杏眼,含着水光怒瞪着他。
进了屋,魏璋命绘春进来为她梳妆,绣竹呈上新衣伺候她穿上,又命厨房送来热腾腾的饭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全是依照她从小喜欢的口味做的菜式。
青宛坐在绣凳上,眼眶红红,垂着眼默不作声,故意不去执筷。
魏璋挟了一个汤包,放到她面前的碗里,青宛却撇开脸不理会。
等了许久,见她仍不动筷,他亲自夹起汤包喂到嘴边,青宛却仍不肯吃,两个人你来我往,他进一步她就退。
“吃。”清清冷冷的声音,显然是生气了。
青宛一巴掌打在他手腕上,汤包连同筷子霎时掉落在地上,一地狼藉。
屋内陷入了死般的静寂,在一旁侍立的绘春和绣竹忙低下头去,屏息敛气,大气都不敢喘。
魏璋一张俊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姑娘不肯吃,定是你们下人伺候不周,且都跪下,姑娘不吃你们不准起来。”
两个小丫头不敢有违,扑通一声跪下,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砖劝道:“就当是为了自个儿身子,姑娘也多少用些……”
青宛见两个小丫鬟双膝跪地瑟缩着,气得心口闷疼:“魏行昭,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卑鄙,只会拿旁人来威胁我。”
魏璋盯视着她的气愤模样:“你若不故意与我怄气,我怎会威胁你。”说着,重新打了一碗汤羹递给她。
青宛不愿连累旁人受罪,终究还是伸手接过,刚喝两口,眼泪便啪嗒啪嗒地往碗里掉,原本鲜美的汤羹到了嘴里也没了味道,只剩下苦涩。
用完早饭,魏璋便换上铠甲出去搜捕教匪,留下墨刃和几十个兵士把守着府邸。墨刃同她透露称是那红莲教的教首李山瞳带着一众教徒逃到了这,而魏璋此次来临阳县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抓捕他们,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个红莲教的前身便是几年前的青莲教,这个教派当年被魏璋带兵镇压平叛,早已被剿灭,没想到几年后又卷土重来,听墨刃说当年侥幸逃走了几个小教匪,这些个漏网之鱼这些年一直在民间各地暗暗传教,悄然成立了红莲教,这些教匪打着“弥勒降世,普救众生”的口号,不过几年时间,教徒数量就像滚雪球一样悄然壮大,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新帝刚登基不过两三年,对于这个随时可能会威胁到朝廷统治的红莲教岂能不忌惮,于是便派来骁勇善战的心腹大将魏璋来解决他的忧患。
魏璋带着一大队人马去了城外的鬼头山捉拿李山瞳,趁他不在,她想尝试着能不能出去,墨刃似是知晓她的心思,直接挡在她身前拦住了。
“姑娘要去何处?”
青宛冷瞥他一眼,淡淡道:“屋里一个人呆着闷,出去花园走走,不行吗?”
“这……”墨刃犹豫了一瞬,面无表情道:“那属下随姑娘一同去。”
他已经有所让步,青宛也不再过多要求,便任由他跟着。
墨刃让绘春绣竹随侍她左右,他自己则和一小队侍卫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青宛走快,他们也走快,青宛突然停步,他们也停下来。
总之,无论她做什么,这些人都紧紧跟着她。
这座宅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青宛边走边暗暗在脑海里记住地形。她将整个府邸几乎都逛了一遍,将府门和后门位置都记在心里。
“二姑娘,日头晒,您该回去了。”
墨刃见她眼睛盯着府门,脚步也不停,当即上前拦住她。
“嗯。”青宛不情不愿地调转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