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住在二层,从窗户逃脱也是相当方便的,必须有所提防。
说罢,特案组三人也是齐刷刷打开车门,直奔单元门。
狭窄的楼梯不能通行两人,一队人依次有序大跨步跑上楼,房间不太隔音,依稀能听见里面的交谈声。
“嘶,好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头儿,昨天你姐说警察找她们了,那俩娘们的事儿是不是被捅出去了?咱们要不赶紧跑吧……”
“这事儿是得好好考虑考虑,我瞧瞧机票,咱俩要不先出去避一阵子。崩着急,警察不会这么快,等等外卖,先吃饱肚子再说”
余寂时闻言轻扯唇角,有了逃跑的心思确实不算傻,可是既然选择在家里安安稳稳睡一觉,又侥幸心理认为警察不会这样快找到人,就该这样被简简单单在自己家里被抓到。
透过猫眼往里看,就看见两个壮汉正一站一坐,房宇频率很快地搓手,显然是浑身发冷、心里紧张。
而袁霖显得极其放松,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刷小视频。
程迩修长骨感的手指懒洋洋抬起,落在唇边,做出“嘘”的动作,紧接着侧过身,轻敲了敲门,压低声音道:“外卖!”
“去,拿外卖去。”袁霖压根没有起疑,抬手推了推房宇。
房宇依旧是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是半闭着的,塌着肩膀缓慢走近,一打开门,一个强劲的推力就将他推倒在地。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扶着腰“哎呦”地吼叫出声,面目狰狞,呲牙咧嘴,显然是被摔疼了,大块头躺在地上,颇有几分滑稽。
摔倒在玄关的房宇很快就被钟怀林和许琅摁住肩膀带上手铐制服住。
而袁霖听到动静反应很快地跑进了卧室房间,紧锁上门。
成齐拧动门把手推门,发现门被反锁,双手用力砸了砸门,冰冷冷地警告:“警察!袁霖,请你开门,不然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门内没有任何动静,但袁霖此时被团团围住,已经毫无退路,落网是必然的。
程迩走到成齐身边,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神色冷静,薄唇轻启,语气不冷不热,没有半分犹豫:“再等等,如果他不开门,我们就直接破门而入。”
大约过了三分钟,通讯器里传来了另一队民警的声音:“程队,袁霖跳窗了!”
余寂时和程迩靠得最近,模糊听见“跳窗”的字眼,便瞬间明白程迩口中的“等等”是什么意思,下一瞬撞上程迩意味深长的目光,耳边便传来他清冽寡淡的声音:“袁霖跳窗了,我们下楼。”
一队人押着房宇下楼,走到楼下,就看见袁霖此时正被带上手铐,身上的衬衫被窗栏杆划破,蹭出一道不浅的伤口,他虽然没有呲牙咧嘴尖叫出来,脸色却也极度难看,额头都渗出薄薄的汗液。
将两人押送回市局,直接就由刑侦支队派出审讯员进行了审讯。
特案组熬了一整夜,回到办公室便简单进行了休息。
大抵是从头至尾没有任何波折,程迩兴致缺缺,低垂着眼尾,一丝淡淡的疲倦倾泻而出,修长双腿交叠,仰头枕着手臂就这样阖上眼。
余寂时也有了一丝淡淡的困意,但并没有立即睡觉,而是拿出笔记本,将案件的细节继续补充进去,继续进行头脑风暴。
春日的风依旧裹挟着些许凉意,天边的云渐渐蔓延到满空,乌云翻滚,天色渐渐灰暗下来,阳光被层层叠叠的黑云遮蔽,室内光线也逐渐暗淡起来。
余寂时瞧了眼窗外的景色,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并开了室内的灯,余光看向长桌边坐着的同事们。
除了温箴言,大家都或仰躺或趴着,呼吸均匀,显然是因为疲惫过度,哪怕是办公室的环境,都可以轻易入睡。
温箴言依旧身体板正,面前办公桌上的文件夹摆放得整齐有序,一杯热茶放在桌面之上,正冒着腾腾热气,氤氲的雾模糊了他温润如玉的面容。
银边眼镜静静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起了雾气,他摘下眼镜,动作不紧不慢,颇有一番儒雅随和的气质。
似乎感受到一道直勾勾的目光,温箴言抬眸看向余寂时,摘下眼镜后,一双眼眸显得愈发温柔明亮。
温箴言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茶,等茶香在舌尖化开,他弯了弯唇角,浅淡的微笑在唇角融化开,嗓音很轻:“怎么了?”
余寂时回以微笑,随即摇摇头,轻垂眼睫,继续捋着刚才的线索,灯光投落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上,在眼底洒下一片阴影。
隔了十分钟,成齐敲敲门走进屋里。
其余人睡得浅,听到是敲门声,陆陆续续地板正身子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