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音急得发了脾气,道:“你这是什么话?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我怎么办?”
厉京辞眸光涌动着一抹微光,深深地望着她,道:“如果你现在想分手,也来得及。”
慕南音愈发绝望。
看来,他真的已经做好了扛下一切罪过的准备。
可厉京墨的罪名,不是小偷小摸,是杀人啊!
这是什么样的结局,他想厉京辞应该很清楚,他们都很清楚。
慕南音又气又心疼,哀求道:“我求求你,你把一切都说出来好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你,可是厉京辞,再这么下去,你会死的!我就永远都见不到你了!”
最后一句话,如同一个巨石砸进厉京辞死海般的心,溅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凝望着她,仿佛想多看几眼,记住她的样子。
就在慕南音以为自己说动他的时候,厉京辞嗓音沙哑地开口,道:“南音,对不起。”
慕南音的心狠狠坠入谷底。
她知道厉京辞很可怜,现在的他需要温暖,可她还是忍不住冲他吼着:“厉京辞,我恨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为什么她在努力,可他却一点都不想努力?
狱警听到他们这边的声音很大,像是争吵了起来,立刻结束了这场会见,将慕南音拉了出去。
慕南音倒不觉得可惜,就算再跟厉京辞说什么,再给她一小时两小时,她也依旧说不动他的。
她怎么忘了,厉京辞一向如此。
除非他自己改变决定,否则,永远都没有人能让他改变自己的决定。
慕南音失望地从拘留所出来,可外面的停车场已经没有了傅衍深的车。
她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刚才自己下来之前,凌楚还对她说,他们会在这里等她。
因此,她打了凌楚的电话。
可那边没人接。
因为此时,傅衍深已经将车开到一个偏僻的路段,男人修长的身躯正覆在凌楚身上。
只因刚才在车里,凌楚说等厉京辞的事办完了,她就要跟傅老爷子摊牌,说凌家与傅家解除婚约的事。
原以为这也是傅衍深想要的结果。
可没想到这男人就像发了疯似的,突然将车开到了附近一个空旷的地方,人烟很少。
而他就在车里提醒她,他们是分不掉的!
狭小的空间里,男女的力量泾渭分明。
凌楚挣不脱他的钳制。
而傅衍深对他发狠的吻得又痛又麻。
她只能愤愤地骂道:“傅衍深,你能不能别再犯贱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有意思吗?别忘了,第一次说退婚是你先提出来的!我现在想成全你和秦雪,难道你们这对狗男女不该痛哭流涕地感谢我吗?”
傅衍深冷笑了声,道:“这话也应该我送给你。当初,是你先提出来两家联姻的,不停地在我爷爷面前卖好,把傅家全家哄得高高兴兴,全都向着你!现在,你一句话就要解除婚约,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凌楚不禁对傅衍深又失望了几分。
这男人真是把利弊算得清清楚楚,权衡得明明白白,他是一点亏都不想吃。
为了尽快跟他撇清关系,凌楚点点头,道:“行,我可以跟傅爷爷解释,我就说是我喜欢上了别人,跟你没关系。这样行不行?”
傅衍深微微眯起眼睛,狭长的凤眸中,透着一抹疑惑和探究。
之前,凌楚动不动说解除婚约,他还觉得是她是和秦雪争风吃醋。
可刚才凌楚的话让他发现,她是真的想解除这个婚约了。
这让傅衍深恍然惊觉,凌楚已经不爱他了,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不知为什么,本该感到解脱的他,此时心里却像压了一块石头,格外不舒服。
他低下头还想吻她。
可凌楚却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耳光。
傅衍深面色一沉,攥着她纤细的手腕,道:“凌楚,你打我还打上瘾了是吧?”
上次在宴会厅他就挨了她一耳光,没想到现在她还敢打他。
要是给她惯出这副毛病,以后结了婚可没他好日子过!
凌楚冷哼了声,道:“傅衍深,你就是欠抽。你赶紧放我下去,让我把车开回去。南音现在估计已经出来了,我要去接她。”
傅衍深想到正事,不知道慕南音究竟有没有劝得动厉京辞,他也没有心情继续跟她讨论这些儿女情长了。
他坐回驾驶座,依然关着车锁,载着凌楚回到了拘留所门口。
可拘留所门口并没有人。
傅衍深有些奇怪,看了一眼时间,道:“不应该呀,这都进去一个多小时了!”
之前律师说探视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