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太乙师叔的乾坤鼎当了，现在要去赎回来。”玉鼎的声音越来越小，说话的时候还看看太乙的灵鸟在不在玉泉山偷听。
杨戬倒是很少看见玉鼎这样底气不足的时候，这样的师父眉眼很生动，杨戬不由多看了两眼:“当了多少钱？”
“一千两。”
杨戬开始细细地打量玉鼎:“所以……师父买两只烧鸡花了五百六十一两吗？”
“……对。”
“师父在说谎。”杨戬突然逼近玉鼎。
温热的气息洒落在脸上，玉鼎这才察觉杨戬离他太近了。
玉鼎正要推开杨戬时他已经退开了:“既然师父不说那我就不问了，我现在就去把乾坤鼎赎回来。”
“这些钱给你。”玉鼎去拿剩下的银票，那幅画却掉了出来。
杨戬正待去看，玉鼎却有些慌乱地捡了起来，藏宝似的又揣进了衣服里。
杨戬只隐隐约约看到画中是一位女子，其他的他没看清。
“师父，那是什么画？”杨戬很在意。
“随便画的，你不用看。”
“师父亲自画的？”杨戬更在意了:“为什么弟子不能看呢？”
杨戬以前都是极有分寸之人，玉鼎避而不谈的话题杨戬就不会再问，玉鼎有些诧异地看向杨戬，但杨戬显得非常在意这件事情。
玉鼎只能转移话题:“戬儿……我们现在去赎乾坤鼎，好吗？”
杨戬被玉鼎软下来的眼神看的心中一跳，他选择不再追究了:“自然。”
杨戬现在肯定了师父很不对劲。
从今天一早玉鼎就不对劲，杨戬摸了摸脖颈上的伤口，他若有所思地盯着玉鼎看，师父到底隐瞒了什么？
玉鼎那五百六十一两绝对不止买了两只烧鸡，他到底做了什么？
杨戬本来还打算给玉鼎一些钱备用，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就是要师父没有钱，那样师父每一次都只能找他。
杨戬把玉鼎身上剩的四百三十九两银子全都给他抵了。
玉鼎对钱财之物一点也不在意，他看乾坤鼎终于赎回便会心一笑:“戬儿，有你真好。”
他这一笑宛若霜雾褪去露出了被遮掩的皎洁月光，熠熠生辉，光彩夺目，周围的人都呆住了。
杨戬立刻拉着还在看乾坤鼎的师父瞬移回去:“师父，以后不要那样笑了。”
“怎么了？”玉鼎恍然未知，拿着乾坤鼎来回用手敲。
玉鼎从来不知道他的相貌在人群中有多出众，就像从来都不知晓杨戬喜欢他。
同时玉鼎的审美可以说是没有审美。
在他遇到杨戬以前都是众师兄弟给他准备衣服，准备什么他穿什么，有的太过花哨，但是玉鼎却一直在穿。
大概是玉鼎长的太好看，穿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也没有显得张扬，后来杨戬拜入师门后才把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都给他压了箱底。
杨戬给玉鼎准备的衣服都是偏素净的，玉鼎应该是觉得这样穿方便，也没有再穿过那些衣服。
“师父在做什么？”杨戬看玉鼎一直捣鼓那个乾坤鼎。
“这个乾坤鼎……太乙是从哪儿弄来的？”
杨戬明显也不知，玉鼎已经前往了乾元山，杨戬也跟着他去。
“这个鼎？”太乙也摇头道:“鼎是师父给我的，说要我给你。”
“师父呢？”玉鼎道。
太乙道:“这个是师父闭关前让我给你的。”
天青色的鼎，玉质冰凉，质地轻薄，仿若琉璃。
玉鼎越看越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可他先前明明没有见过这个鼎。
恍恍惚惚之中玉鼎听见有人唤他，他头脑剧痛，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师父！”
“玉鼎师兄？”
杨戬忙揽住玉鼎的身体，玉鼎得到杨戬的支撑才重新站直，乾坤鼎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玉鼎再次回到玉泉山，一回去玉鼎便把自己关在了屋里。
他在乾坤鼎里看到了灭世的场景，而灭世的人是杨戬。
这怎么可能呢？
那个杨戬杀红了眼，最后还把他杀了，并说自己从来没有师父。
梦里杨戬是这样，为什么乾坤鼎里杨戬还是这样。
杨戬……
不管是真是假，玉鼎绝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到杨戬身上。
杨戬一直在门外守着，他很确定师父有事瞒着他，尤其是玉鼎的那幅画……
玉鼎出来时有些诧异地看着杨戬:“你一直守着？”
杨戬点头，他看玉鼎面色无常，神情淡漠，和记忆中没有区别，但他今天的行为确实怪异。
玉鼎轻轻拍了拍杨戬的肩膀:“不用刻意守着我，做你自己的事就好。”
杨戬照常点头，不卑不亢的态度，只一双眼睛依旧粘在玉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