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慈善拍卖晚宴，气氛却截然不同。
姜晚一踏入酒店宴会厅就感到不适。水晶吊灯太过刺眼，香槟气泡声像某种警告，而最令她不安的是——顾清歌突然紧绷的背部线条。作为常年活在公众视线里的人，顾清歌对危险的直觉比常人敏锐得多。
"怎么了？"她低声问。
顾清歌的目光锁定在拍卖厅另一端："朴孝妍。"
姜晚顺着视线看去，一个穿银灰色礼服的女人正优雅地举杯致意。与济州岛那个疯狂科学家判若两人，眼前的朴孝妍妆容精致，举止得体，正与几位电影公司高管谈笑风生。
"她怎么敢——"
"嘘，"顾清歌捏了捏姜晚的手指，指尖微凉却稳定，"别打草惊蛇。
秦雨菲说国际刑警还在收集证据。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嘴角甚至还维持着礼貌的微笑，仿佛只是在闲聊家常。
拍卖会开始后，朴孝妍始终没有看向她们，直到第12号拍品——一枚古董蝴蝶胸针被呈上展台。
"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法国著名珠宝设计师作品，"拍卖师介绍，"起拍价五万美元。"
姜晚立刻注意到顾清歌的呼吸变化。那枚胸针上的蝴蝶造型，与朴敏贞送给顾曼婷的一模一样。
"六万。"顾清歌举牌。
"六万五。"朴孝妍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如毒蛇滑过脊背。
竞价迅速攀升至十五万，场内开始窃窃私语。当顾清歌喊出"二十万"时，朴孝妍突然起身走向她们。
"久违了，顾导演。"她微笑着用韩语说，"真巧，这枚胸针让我想起一个老朋友。"
顾清歌面无表情："世界上巧合很少，算计很多。"
"二十五万。"朴孝妍直接向拍卖师喊价，然后俯身在顾清歌耳边低语，"想知道你母亲临终前说了什么吗？来我的包厢，单独聊聊。"
姜晚立刻抓紧顾清歌的手臂："不行。"
朴孝妍的目光第一次落在姜晚身上："可爱的保护欲。"她轻蔑地笑笑，"别担心，我只是想谈谈合作。毕竟，你们的新项目需要投资，不是吗？"
顾清歌最终放弃了竞拍。朴孝妍以三十万美元拍得胸针，在众人的掌声中，她将胸针别在领口，蝴蝶翅膀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
"别上当，"酒会上，秦雨菲伪装成服务生靠近她们，"她就是想激怒你们。国际刑警发现她在三个国家都有合法身份。"
姜晚盯着远处被众人围绕的朴孝妍："她为什么突然公开露面？"
"挑衅，"顾清歌冷静分析，"或者调虎离山。江七霖那边有什么发现？"
秦雨菲递过一张餐巾纸，上面写着潦草字迹："查查你们新戏的女三号。"
《暗涌》续集的拍摄在一周后开始。有了首映礼的轰动效应，投资方强烈要求加入更多两位女主角的感情戏份。姜晚本以为顾清歌会反对，她却意外地全盘接受。
"这场戏需要重拍。"第五天的片场，顾清歌叫停了姜晚和女三号林娜的对手戏，"情绪不对。"
林娜是投资方塞进来的新人，饰演潜入主角组织的卧底。姜晚觉得她表演生硬，但说不上哪里奇怪。
"姜晚，你的角色应该更警惕，"顾清歌走近示范，"像这样——"她突然抓住姜晚的手腕，力道大得令人吃惊，"当你感觉到威胁时，肌肉会先于意识反应。"
姜晚瞬间明白了暗示。借着走位，她假装绊倒，右手顺势拂过林娜的后颈——那里有一块微凸的芯片痕迹，与青山疗养院那些被控制的人一模一样。
"抱歉，我状态不好。"姜晚向剧组道歉，余光看到顾清歌已经悄悄给秦雨菲发了信息。
午休时，她们在化妆间反锁房门。
"朴孝妍的人，"顾清歌检查着监听设备，"林娜的资料全是伪造的。"
姜晚想起朴孝妍拍卖会上的话："她说知道顾阿姨临终遗言...会不会是真的？"
顾清歌的手停顿了一下："母亲去世时只有我在场。"她转向姜晚，眼中闪过一丝脆弱，"但如果朴孝妍通过蝴蝶系统..."
敲门声打断了她。场务通知下午拍摄取消，林娜突然请病假离开了片场。
"他们察觉了，"姜晚松了口气，随即担忧起来，"但朴孝妍不会放弃。"
顾清歌突然将姜晚拉进怀里，力度大得几乎让人疼痛："我不会让她伤害你。"她的声音低沉颤抖，"永远不会。"
姜晚感受到对方传来的恐惧——不是为自身，而是为可能失去她。这种强烈的情感通过梦境连接如潮水般涌来，让她眼眶发热。
"我们是一体的，记得吗？"她轻抚顾清歌的后背，"同生共死。"
那天晚上，姜晚做了个决定。当顾清歌沐浴出来时，发现梳妆台上摆着两个丝绒小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