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想相信，但朴孝妍的毒液已经渗入心脏："那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要瞒着我..."
"因为我害怕！"顾清歌几乎是吼出这句话，"害怕你知道后会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害怕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建立在欺骗上..."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我每天都在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你，但现在...现在说什么都像辩解。"
姜晚望向那个金属箱，又看向顾清歌痛苦的脸。记忆如潮水涌来——顾清歌教她演戏时的严厉，保护她时的奋不顾身，拥抱她时的颤抖...这些难道是假的吗？
"箱子里的东西..."姜晚轻声问，"会伤害别人吗？"
顾清歌摇头："不知道。但朴孝妍的父亲当年害死了包括我母亲在内的七个志愿者。这种技术...太危险了。"
"那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顾清歌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还愿意相信我？"
姜晚没有立刻回答。她取下胸针放在茶几上，又摘下戒指，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段正在上传的录音文件，进度条已经走到98%。
"从进入教堂开始，我就用手机录下了所有对话。"她声音平静得可怕，"包括朴孝妍承认非法人体实验的部分。秦姐已经同步收到了定位信号，国际刑警现在应该已经突袭她的实验室了。"
顾清歌震惊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计划的这些？"
"从你说'相信我也有判断危险的能力'开始。"姜晚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姐姐，我或许没有你的经验和资源，但我有我的方式保护你...保护我们。"
录音上传完成的提示音响起。姜晚重新戴上戒指，却把胸针推向顾清歌："这个还给你。如果我们的连接是真实的，不需要它也能在梦里相见。"
顾清歌看着那枚胸针，突然泪如雨下。她将胸针推回去："不，你留着。因为它现在只属于你——我已经清除了里面所有的实验程序。"她颤抖着握住姜晚的手，"从今以后，我们的梦境，只由我们的心决定。"
窗外，雨势渐小。巴黎的夜空透出一丝微光，仿佛漫长黑夜后的第一缕黎明。茶几上的金属箱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生物识别锁自动解开了。
姜晚和顾清歌对视一眼，同时伸手掀开箱盖。里面没有可怕的实验设备，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和一封信。照片上是年轻的顾曼婷和一个酷似朴孝妍的女人站在一起，背景是某个实验室；信封上写着：「给清歌和姜晚——真相有时比谎言更残忍，但唯有真相，才能带来真正的自由。——P」
顾清歌的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住照片。姜晚紧紧握住她的手："一起看？"
顾清歌点头，泪水无声滑落。在这个雨夜，在巴黎的安全屋里，她们即将揭开的，或许是一个比想象中更复杂、更痛苦的真相。但此刻，她们紧握的双手比任何时候都坚定——因为无论前方是什么，她们都将共同面对。
第19章 泛黄的真相
照片从顾清歌指间滑落，飘落在波斯地毯上。画面中，年轻的顾曼婷与朴孝妍的母亲朴敏贞并肩而立，两人穿着同样的白大褂，胸前别着"首尔大学意识研究中心"的工牌。更令人震惊的是——她们手中各拿着一枚与姜晚胸前一模一样的蝴蝶胸针。
"这不可能..."顾清歌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母亲从未提过她认识朴家人..."
姜晚拾起照片，翻到背面。褪色的钢笔字写着日期和一行小字：「敏贞与曼婷，蝴蝶项目第一阶段成功。1989.6.17」
信封里的信纸已经泛黄，朴孝妍的字迹却新鲜如昨：
「清歌、姜晚：
如果你们看到这封信，说明你们做出了与我母亲和顾阿姨当年不同的选择。
1989年，她们共同研发了初代意识连接器（就是那枚胸针），初衷是治疗精神分裂症。实验成功了，却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副作用——当两个佩戴者产生强烈情感共鸣时，会形成自主梦境空间（你们的蓝色花海）。
军方得知后，要求将技术武器化。顾阿姨坚决反对，带着部分研究资料逃到中国。我母亲被迫继续研究，却在1992年的实验中精神崩溃，从此被软禁在疗养院。
你们一定想问：为什么选中姜晚？
因为顾阿姨临终前将胸针留给了你，清歌。而姜晚，是十年来唯一一个能与你自然产生共鸣的个体。这不是巧合，而是顾阿姨设计的筛选机制——只有心灵纯粹到能穿透你所有防线的人，才能触发连接。
我接近你们，既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也是想证明母亲的研究不该被用于控制与伤害。箱子夹层里有原始研究资料和军方罪证。用它为我们的母亲正名，或者毁掉它，彻底埋葬这段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