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城市的霓虹在远处流淌。姜晚看着顾清歌近在咫尺的容颜，看着她眼中只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酒精、喜悦和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在此刻微妙地发酵。
“姐姐，”姜晚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谢谢你…一直都在。” 她仰起头，眼神带着一丝迷离和全然的信任，慢慢靠近。
就在两人的距离近到呼吸可闻，气氛暧昧到极点时——
“顾小姐，恭喜您的爱徒。” 一个带着独特口音、慵懒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朴孝妍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露台，倚在门框边，手中端着一杯香槟，眼神在顾清歌和姜晚之间流转，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丝玩味。她打破了那层即将捅破的窗户纸。
顾清歌瞬间恢复了清冷，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一点与姜晚的距离，转身面对朴孝妍，眼神平静无波：“朴总裁，同喜。看来路易导演的消息，您早就知道了。”
“当然。”朴孝妍坦然承认，迈步走近，目光落在姜晚身上，带着一种评估艺术品的锐利，“姜小姐今晚的表现，让我对《月蚀之森》的试镜更加期待了。你的勇气宣言，很有力量。”她话锋一转，看向顾清歌，“不过，顾小姐，送雏鹰离巢，需要的不只是鼓励，还有面对真正风暴的准备。法国的试镜场，可比电影节的红毯…残酷得多。”
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不劳朴总裁费心。”顾清歌迎上她的目光，气场丝毫不弱，“我的徒弟，自有翱翔九天的本事。而我，会为她扫清一切不必要的障碍。”
两个同样强大、同样骄傲的女人在露台的夜色中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硝烟。姜晚站在顾清歌身边，感受着她传递过来的力量，握紧了手中的奖杯。
雏鹰已亮翅，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在更广阔的天空酝酿。法国之行，等待姜晚的将是鬼才导演的严苛考验，朴孝妍莫测的“关注”，以及…她与顾清歌之间，那层在颁奖礼晚宴露台上、被朴孝妍打断的、呼之欲出的情感，又将如何继续发酵？长篇的篇章，正翻开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新一页。
第12章 月光与蝴蝶
电影节庆功宴的喧嚣渐渐散去。朴孝妍的突然出现打断了露台上那个几乎要发生的瞬间，却无法抹去两人之间愈发清晰的电流。回程的车上，姜晚紧握着奖杯，余光不断瞥向身旁闭目养神的顾清歌。车窗外的霓虹在她轮廓上投下变幻的光影，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唇线微微抿着——姜晚熟悉她每一个微表情，此刻的顾清歌绝不是真正的放松。
"姐姐..."姜晚鼓起勇气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一场梦。
顾清歌缓缓睁开眼，眸色在昏暗车厢中深沉如墨："嗯？"
"我..."姜晚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奖杯底座，喉头发紧，"谢谢你今晚...为我骄傲。"
顾清歌侧过头，目光落在姜晚因为紧张而绷紧的颈线上。那里有一根淡青色的血管微微跳动，脆弱又倔强。她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姜晚的锁骨上方："这里，沾了粉底。"
微凉的触感让姜晚浑身一颤。顾清歌的指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沿着那道线条缓缓上移，最后停在她耳垂下方——那个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触碰的、极其敏感的位置。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这枚胸针给你吗？"顾清歌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带着夜色的沙哑。
姜晚摇头，呼吸几乎停滞。那只手的存在感太过强烈，像烙铁般灼烧着她的皮肤。
"因为蝴蝶破茧时最脆弱，"顾清歌的拇指轻轻抚过她的耳垂，"也最美丽。"
车驶过隧道，黑暗瞬间吞没了一切。姜晚感到一阵温热的吐息贴近，顾清歌的唇擦过她的耳廓，留下一句只有她能听见的低语："今晚，别回你的公寓。"
顾清歌的顶层公寓从未如此安静过。指纹锁"滴"的一声解开，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姜晚站在门口，突然有些踌躇。她来过这里无数次，却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连呼吸都带着重量。
"进来。"顾清歌已经踢掉了高跟鞋，赤足踩在深灰色的羊毛地毯上，回头看她时，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彻底剥落了白日里的克制，"把奖杯放下。"
姜晚机械地照做。水晶奖杯落在玄关柜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下一秒她就被拽进了温暖的怀抱。顾清歌的手掌贴在她后腰，隔着薄薄的礼服面料传来惊人的热度。
"知道我在露台上想做什么吗？"顾清歌的鼻尖蹭过她的脸颊，呼吸里带着香槟微醺的气息。
姜晚的背抵在墙上，冰凉的大理石与身前滚烫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