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主动过一次,此刻再推拒也没什么意义,祝南予索性直白一点,刚好手里还攥着他的领带,在手上绕了一圈向下一拉,霍云逍还没反应过来,就和他唇碰上唇。
祝南予吻技并不生疏,霍云逍愣怔的时间他已经闭上眼轻巧撬开霍云逍的牙关,霍云逍受宠若惊,抱着他转了个身,祝南予被他一托屁股抱上柜子,霍云逍很快占据主动,祝南予配合极好,一个吻,肆意酣畅。
结束之后两个人呼吸都有些喘,祝南予趴在霍云逍身上,“领带皱了,换了吧。”
霍云逍送祝南予到公司,随后准备回家,他在云观楼下坐了很久,抬头看见祝南予开了窗户向下望,那样高的距离,看人只有一个细小的轮廓,但是霍云逍就是觉得那一瞬间他和祝南予对上了目光,一颗心便落在实处。
引擎发动,专属于霍家的车牌让霍云逍一路畅通无阻,车流纷纷让行,他发堵的心情也随着畅快通行缓解了些。
他想他应该思考一些开心的事,比如祝南予的主动。
他是顶尖聪慧的人,自然看得出祝南予对他的变化。
今早的热吻,祝南予眼里仿佛蓄着一汪水,霍云逍能感受到这其中有爱的成分,况且他哥是这样谨慎的人,如若不含一点真情,又怎会破天荒地选择主动?
有了这点念想,霍云逍便觉得回家见霍鼎珺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但是总归少不了一顿训斥。
他站在门前对着密码锁和门铃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输入了密码,门开了,玄关直通厅堂,分外空旷,他在门口磨蹭了一分钟,才看见管家踱过来,见到他有些惊喜,显然霍鼎珺并未告知管家他今天要回。
“少爷回来了?”
“嗯。”霍云逍点头,“韩伯,我爸呢?”
“先生在三楼书房练字。”
“好,我知道了。”
霍云逍对着门口镜子整理着装,总怕西装有一丝褶皱。
人人都说小霍总雷霆手段,冷漠寡情,说一不二,从不给人好脸色,和他谈生意,一旦被拒绝就再无转圜之地,好一个“冷心铁面”,但这都是外面的霍云逍,当他面对霍鼎珺,总是有一种自内心向外的无力感。
棉质拖鞋踩在铺了吸音地毯的楼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韩伯在身后不解,心说少爷这是太久没回家,连有电梯都忘了吗?
他摇摇头去忙自己的事,事实上,霍云逍当然记得,他只是想延长见霍鼎珺的时间。
他妈妈凌凤春显然又不在家,具体在哪个国家,霍云逍也不甚清楚。
站在书房门口,霍云逍呼了口气,今天之所以紧张,也并非仅仅是日积月累面对霍鼎珺的心理反应,更多是因为这次要说的事情关于他和祝南予,他不能不紧张。
对着不透光的门板扣了两下,霍云逍便负手等着了。
这是霍鼎珺的规矩,他练字时不喜欢被打扰,如果有事只能敲门两次,算是汇报,随后耐心等待,他练字结束便会准许开门。
霍云逍印象里爷爷都没有这么多规矩,在世的时候是一个时常笑眯眯的老头,温和儒雅,不说重话,不像他爸,活生生一个封建皇帝。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五分钟,也大概十分钟,门内终于传来一声“进来吧”。
霍云逍开门,霍鼎珺刚放下毛笔,坐在椅子上揉捏手腕,霍云逍没有坐下,站在他对面,避开了弯弯绕绕开门见山直入主题,“爸,您今天想和我说什么?”
“你不清楚吗?”
霍鼎珺反问他,目光凌厉,某些时候,霍云逍也的确遗传了他的目光如炬,除了祝南予,他定在任何人身上的目光都迫人躲闪。
“我清楚,您想问我和我哥的事情。”
霍鼎珺一声冷笑,似乎对他这个称呼觉得荒谬至极。
“他就是当年那个邻居对吧?霍云逍,那四年因为他,你便分外放纵,如果没有他——”
“您想说,如果没有他我现在会变得更好?”
霍云逍长这么大,第一次打断霍鼎珺说话,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他用力捏紧拳头才恢复如常,“您错了,您始终觉得您对我寄予厚望,我按照您的旨意一步一步只能进不能退,才能有如今的能力本事,但是事实上,您从未真正关心过我,您不知道我需要什么,也不知道我渴望什么,如果没有他,我现在就是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废人,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也感谢您今天终于给我一个机会。”
趁着两人对峙刚刚开始,霍云逍索性一鼓作气说完所有心里话,语速极快,不给霍鼎珺打断的机会。
果然当他停下,霍鼎珺怒目圆睁,眼角褶皱更深,他指着霍云逍,“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