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迁迁披上玄色斗篷,带着镇国公府的死士悄然出城。药庐四周弥漫着刺鼻的药味,她透过窗缝望去,只见陆言铮被铁链锁在刑架上,对面坐着个戴着青铜夜枭面具的人。
“说!先帝遗诏藏在哪里?”面具人声音沙哑,手中的银针泛着幽蓝,“还有苏迁迁,她为何对夜枭组织如此了解?”
陆言铮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休想从我口中得到半个字!”
苏迁迁示意死士破门而入,却在看清面具人的瞬间僵在原地——那人腰间挂着的玉佩,竟与父亲临终前攥着的一模一样!“你究竟是谁?”她拔出短刃,声音发颤。
面具人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是早已“病逝”的礼部尚书赵承业!“皇后娘娘别来无恙啊。”他阴笑着拍手,四周突然涌出数十名黑衣人,“当年我诈死隐入幕后,就是要看着你们夫妻身败名裂。”
赵承业举起手中的羊皮卷:“这才是真正的先帝遗诏,传位于太子!而你父亲,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当年北疆鼠疫,是他在粮草中下毒,逼着先帝下了焚城令!刘将军被蒙蔽多年,如今不过是替我卖命罢了。”
苏迁迁只觉天旋地转。记忆中的父亲温文尔雅,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你胡说!”
“我有证据。”赵承业甩出一封泛黄的书信,“看看你父亲亲手写的密信,他为了攀附沈家,不惜害死十万将士!而太后,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才被我们...”
就在此时,药庐外传来马蹄声。刘将军提着长枪闯入,身后跟着面色阴沉的陈明。“赵承业!”刘将军双目赤红,“你敢骗我!”
赵承业却不慌不忙:“刘将军,你以为杀了陛下就能报仇?别忘了,你妹妹还在我手中。”他拍了拍手,几个黑衣人押着一名女子进来——正是刘将军失散多年的妹妹。
陈明握紧腰间的佩剑:“赵承业,你到底有何目的?”
“自然是让你们血债血偿。”赵承业狞笑,“漠北王的大军已经逼近京城,而你们的粮草...”他指向药庐深处堆积如山的麻袋,竟是霉变发臭的糙米。
苏迁迁望着那些腐烂的粮草,突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的一本账本。她转身对陈明道:“陛下,或许我们可以从沈家旧宅入手,当年父亲与沈将军来往密切,那里或许藏着真相。”
刘将军突然掷出长枪,钉在赵承业脚边:“放了我妹妹,我帮你们!”
赵承业大笑:“晚了!夜枭组织的势力早已渗透京城,你们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药庐四周突然燃起大火,浓烟滚滚。苏迁迁在呛人的烟雾中握紧陈明的手,她知道,这一场生死之战,他们不仅要夺回江山,更要揭开父亲死亡背后的真相。而在熊熊火光中,夜枭组织的阴谋,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
第108章 诡影现形
浓烟如墨,将药庐裹成一团窒息的黑雾。苏迁迁被呛得剧烈咳嗽,却死死攥住陈明的手腕。赵承业的狂笑声混着火焰爆裂声,在耳畔炸响:“你们以为能逃?整个京城都在夜枭的掌控之中!”
刘将军突然将妹妹护在身后,长枪横扫逼退黑衣人,嘶哑喊道:“陛下快走!我断后!”话音未落,一支淬毒箭矢擦着他的脸颊飞过,钉入梁柱时腾起一阵绿烟。苏迁迁瞳孔骤缩——这箭矢的尾羽,竟与袭击乾清宫时的一模一样。
“抓住那个戴面具的!”陈明挥剑劈开重围,剑尖直指赵承业。然而当众人逼近时,赵承业却突然扯下面具——那根本不是他本人,而是个身形相似的死士!真正的赵承业早已趁乱遁入地道,只留下墙上用血画的半只夜枭。
“中计了!”镇国公府的死士掀开地道盖板,却见深处传来机关启动的声响。苏迁迁望着地道中翻滚的毒烟,突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的《机关秘术》,书页间夹着的夜枭图腾与眼前如出一辙。“陛下,赵承业熟悉京城地下密道,我们必须截断他的退路!”
晨光刺破云层时,众人在沈府旧宅前勒马。残败的朱漆大门上,新刻的夜枭图案还泛着木屑。苏迁迁下马时,踩到一块松动的青砖——机关启动,地下密室缓缓显现。密室里堆满账本、密信,还有数十箱刻着夜枭徽记的虎符。
“这些虎符...”刘将军的手突然颤抖,“是北疆驻军的调令!”他抽出其中一枚,与自己的虎符严丝合缝,“有人在伪造兵符!”
陈明翻开一本泛黄的账本,瞳孔猛地收缩:“迁迁,你看!三年前沈家暗中资助万宝阁,而最大的出资人...”他将账本转向她,墨迹斑驳的“苏”字刺痛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