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龙袍上的金线盘龙在摇曳烛火中似要腾空而起。帝王转身时,手中握着的传国玉玺泛着温润白光:"迁迁,子时三刻血月当空,幽冥阁定会孤注一掷。"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苏迁迁扶住神龛,看着牌位上先帝画像的眼神,竟与二十年前宁王遗孤伏诛时如出一辙。她心中警铃大作,
突然想起先帝手札中被烧毁的半页残句——"胞弟血脉,双生之秘"。"陛下!"她抓住陈明的手腕,"当年宁王遗孤或许有双生子!"
未等陈明回应,太庙穹顶轰然炸裂。青灰色毒雾中,十二名红衣祭司踏着血色莲花缓缓降落,为首之人戴着半金半银的双面面具,手中先帝舆图残片正与地脉共鸣。"皇兄皇嫂,别来无恙。
"面具人声音雌雄莫辨,挥手间,祭司们同时掏出黑色药丸抛向空中,"这'万劫幽冥散',可是用你们儿女的胎发、指甲所制。"
苏迁迁瞳孔骤缩。三日前元哥儿突然高热惊厥,小公主莫名丢失香囊,原来皆是伏笔!她甩出软鞭缠住最近的祭司,却见对方皮肤下钻出无数蜈蚣,
瞬间将鞭梢腐蚀。陈明举剑护在她身前,剑尖挑起毒雾的刹那,竟燃起诡异的幽蓝火焰。
"以星为引,破!"苏迁迁展开密典拓本,咬破指尖在空中画出北斗七星。然而,面具人却大笑扯下面具——左右两张脸,一张是冰晶面具女子,
另一张赫然与陈明一模一样!"猜对了,朕乃宁王双生子!"他抬手控制地脉,金龙虚影破土而出,"当年先帝毒杀亲弟,今日便让你们血债血偿!"
千钧一发之际,苏迁迁突然想起宗庙密室壁画细节。她猛地扯开陈明衣领,露出后颈处淡红色胎记——与壁画中先帝脖颈的印记位置分毫不差!"陛下才是宁王亲子!"她将先帝遗诏按在陈明掌心,"当年先帝为保血脉,调换了双生子!"
地脉之力骤然倒戈,金龙虚影盘旋在陈明头顶。宁王双生子脸色剧变,疯狂注入全部功力:"不可能!
明明是我......"他话音未落,苏迁迁甩出浸过自己鲜血的金丝软鞭,缠住舆图残片:"还记得往生教的弱点吗?"软鞭触及残片的瞬间,血色龙影发出悲嚎,舆图寸寸碎裂。
太庙在能量对冲中摇摇欲坠。陈明握着传国玉玺,与苏迁迁同时将鲜血滴入地脉:"以大朔帝王后妃之名,封!"璀璨金光中,十二祭司爆体而亡,宁王双生子不甘的嘶吼声渐渐消散。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血月时,苏迁迁瘫倒在陈明怀中,望着他后颈逐渐消失的胎记,终于明白先帝临终前那句"护好血脉"的深意。
三个月后,春分祭天大典。苏迁迁牵着元哥儿与小公主,看着陈明将祭文投入火中。坛下百姓高呼万岁,远处传来新修水利完工的鞭炮声。"母后,那是什么?"小公主突然指着天空。
苏迁迁抬头,只见七只白鹤排成北斗形状掠过晴空,翅尖洒落的羽毛化作点点金光,照亮了大朔万里山河。
第37章 岁月
大朔永庆八年春,御花园内的梨花如云似雪,花瓣随风轻舞,落在苏迁迁的月白裙裾上。她半倚在九曲长廊的朱红栏杆旁,手中捧着一卷《女诫新编》,
目光却时不时望向不远处嬉戏的儿女。元哥儿正兴致勃勃地教妹妹放风筝,孩童清脆的笑声惊起枝头的黄莺。
“娘娘,陛下派人送来了江南进贡的碧螺春。”采薇端着青瓷茶盏走近,脸上带着笑意,“说是特意吩咐,要等您一起品尝。”苏迁迁放下书卷,
接过茶盏轻抿一口,茶香清冽,回甘悠长。她抬眼望向宫墙之外,历经战火的大朔在春雨的滋润下,正焕发出勃勃生机。
脚步声由远及近,苏迁迁转头,见陈明身着一袭月白色常服,手持竹蜻蜓走来,龙纹腰带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帝王在她身旁坐下,
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今日早朝散得早,特意来陪皇后娘娘。”他的声音温柔,眼中满是宠溺。
“陛下政务繁忙,还惦记着这些。”苏迁迁嗔怪道,却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了靠。陈明揽住她的肩,望着远处嬉戏的儿女:“多亏有你,
大朔才能有今日的太平。”他顿了顿,又说:“前些日子收到各州府的奏折,百姓们安居乐业,粮仓充实,边陲安宁。”
苏迁迁微笑着点头:“这都是陛下治国有方。”她想起一路走来的艰辛,从血影盟到幽冥阁,
从先帝遗案到地脉危机,每一次生死关头,她与陈明都携手共度。如今的安宁,实在来之不易。
正说着,元哥儿牵着妹妹跑了过来,小脸红扑扑的:“父皇,母后,我们去骑马好不好?”小公主也跟着奶声奶气地撒娇:“要骑马,要骑马!”陈明笑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