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惟先帝,佑我大虞……”陈明的声音庄严肃穆,正要将祭文投入火盆,突然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吹得幡旗猎猎作响。苏迁迁瞳孔骤缩——那几面招魂幡竟同时翻转,背面赫然又显出夜枭图腾!
“有刺客!”陆言铮的高呼划破寂静。数十名黑衣人从祭台下方的暗格中窜出,手中握着的不是刀剑,而是冒着青烟的火器。人群顿时大乱,官员们抱头鼠窜,百姓的尖叫声与枪响混作一团。
苏迁迁本能地冲向陈明,却见一道黑影闪过,利刃直取他后心。“陛下小心!”她猛地扑过去,衣袖中的软剑应声而出,堪堪挡下致命一击。金属碰撞声中,她看清刺客脸上的人皮面具——正是本该死去的赵承业!
“皇后娘娘,别来无恙啊。”赵承业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扭曲得如同毒蛇嘶鸣,“国师大人虽死,但夜枭的翅膀永远不会折断!”他身后的黑衣人同时举起火器,对准了祭台上的皇室宗亲。
千钧一发之际,刘将军带着禁军杀到。长枪横扫间,黑衣人倒下一片,可对方的火器太过刁钻,不断有士兵中枪倒地。苏迁迁瞥见祭台角落的青铜鼎,突然想起父亲笔记中记载的西域机关术——鼎下或许藏着破解之法!
“陛下,引他们到祭鼎旁!”她大喊着挥剑缠住赵承业。陈明心领神会,边战边退,将黑衣人引向祭鼎。就在赵承业扣动扳机的瞬间,苏迁迁猛地踹向鼎足机关。青铜鼎轰然翻转,露出下方暗藏的淬毒弩箭,密密麻麻的箭矢破空而出,黑衣人顿时死伤大半。
赵承业见势不妙,转身欲逃。苏迁迁哪肯放过,软剑如灵蛇般缠住他的脚踝。面具被扯下的瞬间,众人惊呼声四起——眼前的人竟是个面容陌生的男子,右耳后纹着夜枭刺青。
“说!夜枭余孽藏在何处?”陈明寒着脸逼近。那人却突然诡异地笑起来,嘴角溢出黑血:“你们以为抓住我就完了?真正的杀招,在……”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
祭典草草收场,回宫路上,苏迁迁望着车窗外萧瑟的街景,心中愈发沉重。夜枭组织能在祭典设下如此周密的埋伏,说明宫中必有内鬼。更可怕的是,那人临终前的话暗示着还有更大的阴谋。
“迁迁,别忧心。”陈明握住她冰凉的手,“朕已命陆言铮彻查所有参与祭典筹备的宫人,定能揪出幕后黑手。”
然而,当他们回到皇宫,却见椒房殿方向浓烟滚滚。翠玉哭着跑来:“娘娘!您的书房……有人故意纵火,先帝的密信和父亲大人的笔记,都……”
苏迁迁冲进火场,只看到满地灰烬。那些能证明夜枭罪行的关键证据,那些承载着父亲心血的遗物,全都化为乌有。她跪在焦黑的地面上,指尖颤抖着拾起半块烧裂的玉佩——那是父亲留下的最后念想。
“陛下!城外发现可疑商队,车上装着的货物……”陆言铮匆匆赶来禀报,脸色凝重,“像是未引爆的轰天雷。”
陈明握紧腰间的佩剑,眼中杀意翻涌:“传令下去,关闭城门,全城戒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这次都要将夜枭余孽彻底铲除!”
苏迁迁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凤冠上的垂珠晃出坚毅的光。她望着暮色渐浓的天空,低声道:“他们烧了证据,却烧不掉真相。陛下,我们还有最后一个筹码——祭台之下的暗格。那些黑衣人既然能从那里出现,或许,夜枭组织的老巢,就在太庙地下。”
夜色渐深,皇宫深处传来隐隐约约的磨刀声。苏迁迁握紧陈明的手,知道这场与夜枭组织的生死较量,才刚刚进入最惨烈的终局。
第117章 地宫
残月如钩,斜斜地挂在太庙飞檐之上。苏迁迁裹紧披风,望着眼前斑驳的汉白玉石阶,昨夜祭台厮杀的血迹尚未完全洗净,在月光下泛着暗红。陈明握着玄铁剑站在她身侧,剑身映出两人紧绷的神色——他们身后,刘将军带着三百精锐禁军,正屏息等待开启祭台下的暗门。
“动手!”随着陆言铮一声令下,工匠们转动祭台中央的蟠龙柱。机关齿轮转动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地面缓缓裂开一道缝隙,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苏迁迁点亮火把,火光摇曳间,一段向下延伸的石阶露出真容,石壁上每隔十步便刻着狰狞的夜枭浮雕。
“小心毒气。”陈明将浸过解药的帕子递给她,率先踏入地道。石阶尽头是一条狭长的甬道,两侧墙壁镶嵌着青铜灯台,诡异的是,所有灯芯竟都燃着幽蓝色火焰。苏迁迁举起火把凑近细看,发现灯油里混着西域毒蛇的毒液——这是夜枭组织惯用的“噬魂灯”,一旦吸入烟雾,便会心智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