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棠站在原地,挂着微笑,“那宗主刚刚这蜘蛛的举动是……”
自上次一别后,段笑的修为竟然也变得更高了许多。
系统:“完了,宿主,她现在是半步化神期修士。”
半步化神
宋明棠瞳孔微缩。
她往后退了一步。
祁烬在她的袖子里拱了拱,似乎想要出来。
宋明棠给他按了回去。
现在还不是时机,她的杀手锏还没用呢?
“刚刚嘛,只是我的蜘蛛很久没见你了,有些激动地想和你打个招呼。”段笑将蜘蛛收了回去。
“别紧张,我不打算取你的性命。”
“所以,段宗主是什么意思?”宋明棠眯了眯眼,倒也没有害怕。
“不急。”
段笑抬手打了个响指,只见那蜘蛛灵活地移动,竟从屋内拖出一把木椅,稳稳当当摆在庭院中央。
“坐?”
宋明棠看着这力大无比的蜘蛛:“……”
祁烬的神识在她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我也可以!”
宋明棠:“……”
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和一只蜘蛛比,段笑的这只蜘蛛似乎不能够化形。
宋明棠坐下。
待她落座,蜘蛛又吭哧吭哧拖出张棋盘桌,紧接着捧来一个乌木棋盒。
最令人称奇的是,它竟能精准地吐丝操控,转眼间就在棋盘上摆好了所有的棋子。
“会下吗?”段笑问她。
“会下。”
宋明棠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让她下围棋,她虽然偶尔看点围棋热血电视剧,但不代表她就能看懂了。
但象棋的话,读书时期课间休息的时候,偶尔会和朋友在大课间的时候玩上那么几把。
“沈临渊当年极爱此道。”段笑道,目光追着宋明棠手上那枚棋子,“我跟着他学了许久。”
看着宋明棠先手红马落地,段笑轻笑:
“开局走马……你倒是谨慎。”
棋盘另一端,宋明棠垂眸掩去眼底波澜。
她哪是什么谨慎,不过是学生时代养成的习惯:先跳马,总不会错得太离谱。
段笑没有问宋明棠是怎么换脸的,也没有问其他更多的问题,她只是捻着棋子,像在与多年老友闲谈般,说起年少时那段无疾而终的慕艾。
“我认识他那年,人、魔、妖三族尚能同席而饮。”段笑推过一枚黑卒,“在遇见沈临渊之前,我总以为什么君子如玉、端方高洁都是骗傻子的。”
“没想到,世上真有这样的傻子。”
段笑手边一枚黑卒光明正大地继续推进,吞没了宋明棠静立没动的红兵。
段笑抬头:“听说过西境合并前的极乐吗?”
宋明棠不动声色地拱了一步马,暗藏杀机。
她要用这匹红马换掉段笑的黑象。
“听过。”
“那你知道极乐底下镇压着魔修吗”
段笑轻飘飘地说出这段话。
却把宋明棠的指尖都弄得一抖。
“极乐不是关押四境的囚笼吗?”宋明棠心里生出了疑惑,“怎么会成了魔修镇压之地。”
段笑不会无缘无故地跟她提起极乐,莫非这沈临渊是死在了极乐。
但是,不对。
沈临渊明明能够自有出入极乐,又怎么可能死在极乐。
宋明棠觉得离这真相越来越近,但又想不出原因。
“你说的对,那就是一座对于修士的囚笼。”段笑缓缓地道出了宋明棠不知道的真相,“毕竟,进去的修士基本都得死在那里,很难有人能够出来。”
“据我所知,那地方最终只有两人成功出来。其中一个,是万宗仙门炼器峰月霜仙子的得意弟子,人称“物理道君”。此人最是奇崛,竟独创了一本名为物理书的奇物,一时风光无两,引得修真界无数人追捧。可惜,她最终还是在逍遥期遭遇瓶颈,不幸身陨。”
好尬,好尬。
听别人一本正经讲诉自己的履历。
“说来也巧,旁人只知道那物理道君姓宋,正和你的姓氏相同。”
宋明棠在棋盘上走了一个“相”,挡住她的“炮”。
她似笑非笑:“是吗?”
段笑这绕着圈子讲故事,似乎心思根本不在棋盘之上。
她非常专注的拿其他的棋子去保下那一个步步只能向前的“卒”。
这种下法,胆大而又冒险。
谁会在乎一个“卒”字的生死
“另一个人,就是万宗仙门如今的高徒祁烬。”
宋明棠腕间的蛇尾突然收紧,冰凉鳞片硌得她生疼。
祁烬的神识传音带着几分恼意:
“胡言乱语。”
“我从未踏足极乐,更与那物理道君无甚交集。”
祁烬自然听过那物理道君的名讳。
他入宗门的当天,就听邵凌川在他耳边叨叨过此人,最后目睹此人在逍遥劫下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