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念念：“妈你嘀咕啥呢？”
“我说，我上局里看看去，我们组住院的那个老刘好像快回来了……”
廖红霞一边说着一边往院外走，“你们两个小年轻好好处理一下自己感情问题，别整天让我这个老年人操心。”
从外头把院门关上的瞬间，廖红霞还看见秦朗往她闺女怀里塞了个A4纸大小的牛皮纸袋。
“这是我这些年存的津贴，我托姚立叔给我取了一千五钱出来，三百块跟他换了一些票，票和剩下的一千七都给你拿着……”
后面的话廖红霞就没再听了，只是摇着脑袋往公安局去。
这年头的人，结婚后上交工资是认真的。
哪像后世一瓶水两块钱的时候，两千块钱就想让你给全家安排一个月的好伙食，还得交水电房贷这些。
最可气的是，人最后还来一句“剩下的钱你拿着买点化妆品和衣服，别让人说我小气”。
天知道廖红霞在听见身边人吐槽这些的时候，有多庆幸自己跟那前夫离了婚？
这年头，就是好啊！
国家蒸蒸日上，经济也即将“复苏”，人日子有盼头也不会没干劲。
等廖红霞回来，就把恢复了前阵子眉来眼去的两人打发回了大队上。
“去去去，我这就两床被子，可住不下仨人。”
“好嘞妈！”
之后廖红霞又恢复了去公安局上班的正常日子。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后，出任务回来的她在公安局门口看到了满脸着急的小包。
看到他的时候，廖红霞就知道这家伙是来找自己的，于是立马冲边上的向爱国朱伟和复工一周多的老刘道：“你们先进去整理一下这回的情况，让小齐打个草稿报告，等会儿我来看。”
向爱国跟朱伟在廖红霞进新屋的时候见过小包，自然知道他是有事找廖红霞，两人一左一右邀着老刘就进去了。
把人带到边上，廖红霞才蹲下身问，“出啥事了？”
小包眉头皱着，下唇紧咬，纠结好一阵才张开嘴说：“爷爷找你。”
“啥？”
廖红霞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等小包靠近她耳朵，说出来那四个字之后，廖红霞是真懵了一下。
爷爷？
哪个爷爷？
转瞬间又想到了什么！
小包的，爷爷？
那不是付生吗？！
跟小包再次确认后，廖红霞这才确定他口中的爷爷就是付生。
大半个月没有音讯，这会儿突然冒出来了？
还找她？
找她干啥？
不过这家伙能藏大半个月，那也是有本事。
廖红霞指了指后头的公安局示意，“晚上去你家说，我这会儿还在上班呢。”
“不，不在我家。”
“在王大哥家里。”
小包递给廖红霞一张纸，就跑开了。
纸上赫然就是王阳家的地址，废品站那一片旧房子的一处地方。
王阳家廖红霞早就查到了，一看就知道纸上的地址的确没错。
“王阳家吗？”
把纸揣兜收进空间后，廖红霞转身进了公安局。
局里的其他人早就把这次汽水厂一个员工以招工为名义，骗了一个即将毕业的高中生进厂帮她代班这事的处理过程跟齐同春说明白了。
“也就是说，这家伙刚把自己做的招工信息贴出去，就碰到一个来找工作的。”
“然后忽悠人签了‘孕期亲戚代班’的条子，让人以为是招他当临时工？实际是给她打白工？”
齐同春一边写着一边问，向爱国他们仨连连点头。
这种事，还真是他们小队头一次碰上，可真是让他们长眼了！
看廖红霞进来，老刘头一个出声：“队长。”
“这眼看着又要到毕业的时候了，上回谢副局说的那个身手不错的高中生，啥时候来报到啊？”
“咱们小队不算你，也就三个能出去跑动的，回回有两个任务交手里都得喊上你一块儿去，这都耽误两次你跟其他小队的队长开会了。”
“再多来几次，我怕其他小队长不满啊，咱们之后总不能喊上小齐这个文员一块儿出去跑动吧？”
队里向爱国跟朱伟是廖红霞“介绍”来的，老刘担心他俩不好说话，就自个儿出头了。
主要也是他清楚只要没犯廖红霞忌讳，她这个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这个月月底前。”
廖红霞指了指齐同春边上空着的办公桌，“没瞧见那办公桌都收拾出来了吗？”
之前谢晨光说帮她找个合适的人来。
这“合适”可难找了。
一个，是要出的起价的。
一个是要有能力的。
更主要的是，要在那些又出的起价又有能力的人里面，找出一个选了他还不会得罪其他人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