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异含进一口糖水,挑起少女的下巴哺了进去,林舒窈自然拼命挣扎,但双手被捆缚到了床头,仰躺着身体无法拒绝,被他一口口渡过来,勉强咽下一碗,绞痛的胃里似乎也有了些知觉。
待到男人的身体离开,林舒窈再次直面他的面孔。她现在真的一点也不害怕他了,再怎么样不过已死,但沈异很明显不想让她死。
视线里的少女抿紧唇瓣,沈异知道,这就是她的答案。
他嗤笑一声,又上来抚摸少女挣扎之下被勒出红痕地手腕,带起一阵麻痒般的刺痛。
“你可以试试,是你先坚持不住,还是朕。”
林舒窈别过头,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再度闭上眼。
沈异已经黔驴技穷了,他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用言语来刺激她。
但林舒窈还是低估了沈异的心黑程度。
昏沉的下午,她睁开眼睛,看到沈异将什么东西丢在她脚下。
林舒窈打起精神,强看了一眼,是个头盔一样的东西,边缘洇着的痕迹。
“这是……”
她陷入回忆,蓦地瞳孔放大,回忆起一些深埋心底的记忆。林舒窈咬紧牙齿,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终于忍不住刺道:
“你倒下得去手。”
地上的,乃是周南珏殒命那日的头盔,本应随周南珏的尸身一应下葬。
虽然是政敌,但历来新的统治者,也会给对手一个体面的结局。
现在沈异能干出掘人坟墓的下作事,再次刷新了林舒窈对他的下限。
沈异只是端来一碗米粥,温暖的米香味钻入鼻孔,林舒窈不为所动,冷漠看着他。
沈异笑道:
“我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他的嗓音越来越低,但极为坚定,没有人会怀疑他真的能干出来的决心。
“你的父辈,你的家族,你都不在乎吗?”
林舒窈神色冷漠。
沈异挫败了一瞬,又接着道:
“你不在乎这些,那她呢?”
男人扔过来一个东西,滚了几圈,掉落到林舒窈脚下,林舒窈本没有放在心上,但余光中看清那东西的模样后,不可遏止睁大了眼:
“你对她做了什么?”
林舒窈红着眼扑上来质问。
地上是一件金锁,金锁寻常,但脚下的物件并不寻常,那是她年幼时的好友所佩戴,后来嫁给藩王。她绝不会摘下它。
“它怎么会在你手上?”
少女还是第一次展露出如此鲜明的愤怒情绪,小脸愈加娇艳,但沈异却磨了磨牙齿,攥住她抓着自己领口的那只手,露出一个近乎恐怖的笑容:
“你可以猜猜,我是怎么得来的。”
林舒窈红着眼睛瞪着他,沈异则近乎快意的欣赏着她的每一寸神色,愤怒地表情,颤抖的睫毛,因为恐慌不断张合的唇瓣。
“你为什么要牵扯其他人?为什么!”
林舒窈实在想象不到沈异是如何拿到好友的贴身之物,尤其还远在千里之外,她看着沈异快意的脸色,头一次感到痛恨,双手都被缚住,只能无助地用额头磕在男人脖颈处。
“我恨你,沈异。”
少女嗓音沙哑。
沈异听到自己稳稳地声音:
“我只是想要你待在我身边,这样你都做不到吗?”
就这样简单的要求,她却三番五次想要逃跑,对他冷言冷语。沈异不跟周南珏比,不跟她的父母兄弟比,可是现在,一个多少年前的少年好友,都能被她这样看重。
只有自己,沈异苦涩想到,只有自己,从未被她放在心上。
但他一路走到现在,想要的,就算死,也要牢牢抓在手中。
林舒窈终于屈服了,带着哭腔道:
“我听你的,沈异,我听你的。”
沈异不是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恨:
“不要牵扯其他人。”
但他点了点头,坦然迎接少女发恨的眼神。
“现在,过来吻我。”
林舒窈在原地犹豫了一瞬,在看到地下沾染了明显污迹的金锁后,终于闭上眼睛,一步步上前,低下了头。
沈异是坐着的,林舒窈微微低下头,主动覆上他的唇,男人明显很激动,热情地纠缠上来,这次,不用沈异攥着她的下颌,林舒窈并没有咬下去。
一双手圈在了她的膝弯,林舒窈身形不稳,倒在床上,被他牢牢的一双大手托举住。
林舒窈还在焦急询问好友的情况。
沈异声音不稳地回答,说藩王叛乱,军队镇压,藩王一家人都被解入京中,不允许身怀财物。
林舒窈闻言,有喜有悲,喜的是好友尚且能保全自身,悲的是从此往后,她怕是要彻底沉沦。
沈异享受到了软玉温香的一晚。
当翌日早朝时,他却听到了令他心底一沉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