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凭借触感在观察她，了解她，准确的说，她对他来说，简直像个陌生人一样。
林舒窈觉得被压在门板上的姿势有些别扭，微微动了一下，马上就又被男人制住，程玠远离了她一点，但鼻尖仍不时她的激动之下涨红的脸颊。
好香。
好甜。
热热的温度。
程玠混混沌沌，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只觉得面前这个身影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这股吸引力就是这栋房子吸引他的根源，正是为此，他将这里面掀得天翻地覆。
程玠模糊的心灵升起这样一种感知。
他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只是凭借本能去接近她，抱住她，让他们的温度交缠在一起，程玠空洞洞的心房突然有了轻微的颤动。
这种悸动，不同于他面对别的，那些类似她的“食物”一样的悸动。
她好香。
程玠想。
但他并不想吃掉她。
于是他的唇远离了少女的脖颈，生涩使用着好久不用的器官，一双眼洞，直勾勾盯着她。
视线里是无尽的黑白，但在程玠眼中，她香甜的温度，好似在散发无穷的温度和热量，他清晰地看见了她。
……林舒窈终于想明白了是哪里不对劲。
他没有呼吸。
他的身体如冰块一样冷，也没有像过去一样，见到她了，上来关心她的情况和身体状况，反而用一种捕猎的姿态控制住了她。
程玠性格虽然少言寡语，但对她一向温存，是个非常可靠的男人，虽然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他，但看到程玠的第一眼，两人之间的那些记忆，再度在林舒窈脑中闪现出来
可他变化了太多。
林舒窈觉得眼眶有点发热，发酸，侧脸贴在门框上，又看到男人伸过来的一只，肤色灰白的大手。
林舒窈无比清醒地意识到，程玠已经变成丧尸了。
虽然不知道在那场逃难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两人都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在这种情况下重逢，让她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但当务之急，是逃出北方基地。
陈斯年和裴宴还在追赶，等他们反应过来，可能会封锁基地。
林舒窈试着和程玠交流。
她遇到的丧尸，还没有进化到能够交流产生神智的程度，至多进化出了异能，能和人类斗智斗勇。
现在程玠虽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但动作，温度，眼神都和丧尸无异。
林舒窈心中还是有点忐忑的。
想明白这些，她主动放弃了所有抵抗的动作，任由男人将她抵在了门缝上，低下头一寸一寸的嗅闻她的肌肤，虽然她不知道丧尸究竟还有没有嗅觉。
试探性的抬起一只手，程玠立刻敏锐的察觉到抬起了头。
林舒窈吞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将手覆盖在程玠握在她腰间的大手上。
他没有反应。
过了两秒，却异常激烈的低下了头，额头抵在她的耳侧，唇瓣张合间，透出一丝刺骨的寒意。
林舒窈竭力忽视他身上那股非人感，等他再度安静下来后，慢慢主动加大和他的肢体接触程度。
程玠立在原地，任由少女在他怀中扭动着，最终转了个身。
林舒窈转身的瞬间，将程玠的情况尽收眼底。
他的确变成丧尸了。
无论是灰白的肤色，淡灰色的眼珠，还是青筋鼓起仿佛随时都会运力进攻上来的一双手，都透露出他非人的身份。
但男人看过来的眼神虽然冷，却不含杀意。
林舒窈也愿意信任他，相信他不会突然暴起，将尖利的獠牙刺入她的颈动脉。
林舒窈又叫了一声：
“程玠？”
男人微微歪了下头。
“你还记得我吗，程玠？”
男人没有反应。
程玠并不知道他面前这个人类在干什么。
他的视线里，少女唇瓣上下动着，柔软温热的手还搭在他双臂上，光滑柔软的肌肤毫不保留贴了上来，她拥有一双和他不一样的，亮晶晶的眼睛，莫名的吸引着他的视线。
林舒窈不知道程玠听懂了没有。
想了想，她用手指了指一边。
程玠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于是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继续盯着她的面容。
这足够林舒窈确认了。
他可能听不懂她的话，但能根据她的动作做出反应。
这就够了。
别的，出了基地再说。
林舒窈原本打算自己回了家拿上令牌和钥匙，就骑电动车溜走的。
但现在阴差阳错找到了程玠，她必须想办法将程玠也一起带出去。
当初逃难弄丢了程玠，她已经难过了好长时间，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他，虽然还不确定能不能跟他相处，但林舒窈不会丢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