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中文，但说话做事一派西方坦诚自由的风格，林舒窈现在身陷囹圄，实在没心情逗弄他跟他打交道，径直道：
“我有丈夫了，请你离开。”
一边说，一边往展厅内看，如果因为跟谢弗说了两句话又让陈斯年发了顿疯不让她出门，那就得不偿失了。
但事情的发展事与愿违。
几年的末世生活已经摧毁了人类的道德良知，想要什么，去偷去抢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无疑是末世厮杀场上的胜出者，因此才能毫不犹豫说道：
“这有什么，我跟他说一下就是了，如果他愿意，作为交换，我会代表东湖和北方开展合作。”
说着，他眼神逐渐被傲慢填满。
“他不会拒绝的。”
林舒窈已经对他彻底失去兴趣，将餐盘丢到一边，就准备起身离开，岂料被男人摁住了肩膀，又重新跌回了座位。
少女惊怒抬头，看到男人眼中逐渐被熟悉的，癫狂的痴迷占据，像是中了什么无可救药的毒，只有和她紧密贴近方能活下去。
哪怕没有得到承诺，哪怕还在别人的基地内，谢弗却控制不住的俯身下去，满脑子都是要把这一见钟情的宝贝儿抱在怀里。
他们要一刻也不分离的上车，一起回到东湖基地，回到他的别墅，他的房间，他柔软舒适却略显空荡的大床，他的房里正缺一个女人，而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被她的存在夺去了呼吸。
眼见谢弗压了上来，林舒窈急忙抬脚踹了他一下，却反被他捉住了脚踝，细密摩挲的动作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恶寒道：
“滚开！”
“别拒绝我，亲爱的……”
谢弗只觉得嗓子干枯得可怕，身上的温度一升再升，哪怕被她另一只脚狠狠踹在了下腹处，却反而激起了他更深的渴望。
但谢弗想要更进一步得动作被打断了。
有人暴怒地快速抬步走来，揪住他的衣服，将他掀了下去。
林舒窈忙收回双腿，将上翘的裤腿往下捋了捋，这才抬头看到陈斯年的面庞，眼中翻滚着疯狂的怒气。
林舒窈不由缩了缩身体，抱住膝盖，指着男人怯怯道：
“是他先欺负我的。”
方才带刺的眉眼张扬眼神却冷淡的少女一瞬间收去了所有的利爪，柔弱的小白花一般，指着他控诉。
谢弗没有被她模样转换的速度吓到，或者觉得不悦，相反对少女的兴趣却更为浓厚。
她在他身下时，是会仍旧怒骂，明媚张扬，还是温顺承受，握住他的手臂泄出柔柔的哀求呢。
他太期待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林舒窈并不清楚。
她被几个人护送着，先行回到了别墅，在离开宴会厅没两步时，就听到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厮打声。
那晚陈斯年回来后脸色阴沉，抱着她时恨不得将少女揉碎融入自己的骨血。
但她终究是独立的一个人，无法由他掌控所有的喜怒哀乐，陈斯年只能独自发狂，愤恨，将她身边的人全换了一遍，尤嫌不够似的，但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进一步掌控了。
高中时，他不满足和她分开，想出时刻和她通话的主意。
现在，他的不安进一步加强，哪怕她已经牢牢被他抓在手里，陈斯年再也想不出任何进一步加强和她联系的方式，他的心却好像被腐蚀出一个大洞，永远无法再被填满。
还是某次裴宴鬼魂一般晃进来，跟她讲述了那天宴会厅里的情况，林舒窈这才知道，那些隐隐感到的，被窥视的感受都是真的。
但这些感受并不全部来自陈斯年的监视。
按裴宴的话来说，她只是出现在宴会厅里，已经足够吸引无数人的目光，引起无数阴暗的觊觎。
谢弗是首先行动的那个。
如果陈斯年不在场，她独自在宴会厅待下去，不知会有多——可怕的一个结局。
说这话时，裴宴虽然仍旧笑盈盈的，但神色极正，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林舒窈并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
但她想到几日后的计划，双眼紧闭，竭力压制住上扬的嘴角，装作沉迷其中的样子，回抱住裴宴。
“我知道，但是，你什么时候兑现承诺呢——”
裴宴的动作逐渐加重，滚烫的手心覆盖上来，嗓音低哑着说了什么，林舒窈并没有听清。
一事结束，抽身离开时，男人在少女唇上留下了轻柔的一吻。
“快了。”
他低声道。
“再等等。”
而少女蜷缩在棉被里，在他离开的那一瞬就闭上了眼睛，筋疲力尽的模样，不知听到了没有。
第190章 末日之后（15）
两日后，陈斯年再次出门执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