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少女的话语再度点燃了他的身体。
“那你有什么优势呢，够格来服侍我？”
克拉克挺直身体，展示出自己流畅的身形，白玉一般的皮肤下青筋浮起，显示出和他本人格格不入的一种力量感和侵略性。
“我模样很好，身强力壮，很有力量，一定能令您满意。”
克拉克目光里带着浓浓的企盼，已经控制不住的越靠越近，愈发浓郁的少女的体温和味道，已经足够他自我安慰，眼神涣散。
但下一刻，少女却笑道：
“可是今晚里维拉要来，你要躺在我们中间吗，还是算了，恐怕他不能接受你。”
她似乎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多刻薄，也全然没有将克拉克当做一个完整的人格来看待，只是一个工具，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说完这句话，林舒窈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吧。
少年涨红了脸，哪怕听完了这句话，却仍恋恋不舍望向少女的身侧。
可惜那里躺的不是他。
等到克拉克的身影消失到角门，她才重新躺了回去，漫不经心的眼神重新回到天花板上。
不知道为什么，离开神殿后在人间游荡的日子愈久，她的性格就愈加恶劣了，好像真的越来越符合传言中妖女的形象。
和千年前恐惧到极致恨到极致的仇敌在一起，林舒窈甚至能颇为愉悦想到，他是个不错的床伴。
哪怕这段亲密关系并不真实，有这么个人在身边，也能略略排解一些无聊和寂寞。
所以，她要在什么时候准备杀掉他？
林舒窈翻了个身，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不多时后，床边微微塌陷，房间迎来了它真正的主人。
男人没有开灯，在一片黑暗中，准确摸索到少女藏在被窝里的那只手。
拉起，紧握，他的呼吸逐渐加重，有那么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林舒窈还在平复呼吸，忽听里维拉问道：
“为什么拒绝他？”
林舒窈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他在说什么，隐藏在黑暗中的娇艳面容露出了一点笑意，用手抚上男人微微汗湿的脸颊。
“因为我只喜欢你呀。”
里维拉的心境轰然倒塌。
哪怕明知道她的甜言蜜语并非真实，哪怕心中的怀疑已经愈演愈烈，他还是抑制不住的，对她心动。
呵护她，疼宠她，听她的笑声，看她的笑颜，握住她的手，感受海风，额头低着头，心脏互相碰撞，呼吸交缠在一起，里维拉无声地喘息，却在这一片混乱中，感到心脏莫名一痛。
陌生的感觉禅食着心脏，但当时的里维拉不知所措，他并不知道，这种感情，叫做悔恨。
现在的他只会低头，更加凶戾更加急切的去吮吸她的唇，吞吃她的唾液，掠夺她的呼吸，直到两人的身体里都布满了彼此的气息。
永不分离。
*
阴雨连绵的天气，最适合宅在家中。
林舒窈又有了新的点子要施行。
她刚和里维拉去看了城中最新排演的话剧，发现新的动物生活习性的小女孩，却因为能准确明白动物的需求，被当做女巫烧死。
这个时代，科学已经逐渐普及，孤立的大陆开始产生联系，但旧有的观念，仍阴魂不散折磨着人们的思想。
林舒窈对这个故事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回到古堡后，虽然还是下雨天，就开始了行动。
她要资助一支队伍去做科学普及。
将这个想法说给里维拉听后，里维拉只能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林舒窈摇了摇头，不赞同道：
“传播科学是有益于全人类的好事，不管怎么样，我要开始了。”
里维拉自然是全力支持。
虽然彼此二人的身份都称不上多么科学，但少女想要做的事，里维拉从来不会阻止，他也想通过她的思想和行动，了解一个更深入的她。
林舒窈并不知道里维拉的想法有多么深情，其实她作出这个决定的初衷很简单。
普及科学，神明的信仰就会减弱。
信仰减弱，神明法力消散的速度就越快。
这是林舒窈这两千年间观察到的。
借助着里维拉提供的资金，她迅速拉起一支队伍，在北欧附近开始做知识普及教育。
先从里维拉的领地上试点。
林舒窈做出这个决定时毫不犹豫。
至于逐渐扩散到雅典娜的领地……也是必然的。
总之能给他们两人一点不虞，都是林舒窈乐见其成的事。
如果雅典娜真的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再也醒不过来，那就是意外的惊喜了。
第157章 美杜莎（15）
林舒窈对克拉克的刁难是毫不掩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