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她摇了摇头，仍旧只是随意的看。
里维拉道：
“听说你来自莱茵河地区，那里流传有一个故事，你听说过吗？”
林舒窈看了他一眼，作沉思状。
她生活在森林里，不是真正的当地人，哪里会对民间传说有这么多了解。
他慢悠悠道：
“一个原本幸福的女孩，遭人迫害，流落到森林里，历尽艰险，终于，她遇到了她命中的——”
“白雪公主。”
林舒窈敛首，轻声道。
“正是，我看过格林兄弟整编成的那本书，虽然情节俗套，但打发时间还是可行的。而且你不觉得……”
里维拉说着，顿了一下，转身面对着少女，眉眼间溢出了一点温柔笑意：
“你就是我的公主。”
林舒窈仰头看了他许久，许久许久，在里维拉有些忐忑自己的言辞是否太过油腻刻板时，面前的少女终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上前拥住他，微微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宛若蝴蝶翩迁。
“是，里维拉。”
她含笑道。
“是你救了我。”
角色确定下来，再挑选服饰就好很多了。
林舒窈找到了红发带，靛蓝色泡泡袖上衣和一条鹅黄长裙，她有着和白雪公主完全一般的雪白肌肤和乌发黑眸，在唇上轻点胭脂。
从试衣间里出现时，裁缝铺老板连连称赞她就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白雪公主。
林舒窈抿着唇笑了一笑，她的白马王子也随之出现守候在了她的身旁。
一身白色西装，身材高大，挺拔修长，俊眼修眉，眉眼温润。
林舒窈和他对视上，她没有说什么，而是率先上前牵起了他的手。
裁缝店老板目送着他们离开，不禁点头赞叹。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舞会地址在城中央的一座宫殿内，据说是某朝留下的遗址，重新翻新过后被城主买了下来。
侍者接过了他们的邀请函，林舒窈拎着裙摆走了进去，光线一瞬间暗了下来。
昏暗的宴会大厅内，顶头垂着一盏华丽的水晶灯，所有的光线都聚集到大厅中央的舞台上。
舞台下已经有人在翩翩起舞，美丽的女孩们跃动灵活的身姿，彬彬有礼的绅士在一旁伸出自己带着白手套的手。
林舒窈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舞伴。
为了保持每个人的神秘性，里维拉带了一面白色的面具，大半张脸遮掩在内，只能从挖出的两个眼洞看到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发觉到少女的视线，里维拉的眼神一瞬间温柔下来。
周遭的黑暗仿佛回到了原始森林，失魂落魄的公主惊慌奔走，直到携带者真爱之吻的王子降临。
柔和的音乐声渐渐响起，附近人群的小声交谈都成了逐渐贴近的两人的白噪音，彼此只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他们划入了舞池。
音乐声渐渐激昂，忽急忽缓，尾音又带着一点忧伤，舞台中央逐渐升起一支队伍。
演出开始了。
有人选择停下舞蹈，但更多的人沉浸在今晚的第一支舞中。
林舒窈和里维拉同样如此。
她会跳的舞不多，或者说几乎没有，现在正跳的这支还是她观察周围人现学的。
但里维拉揽住她的腰身，带着她的脚步和手臂在舞池中游动，林舒窈竟然觉得跳的有来有往。
直到她听到舞台剧致辞的声音：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光临城主的舞会，接下来很荣幸请大家来欣赏舞台剧，《美杜莎之死》。”
第152章 美杜莎（10）
致辞完毕后，舞台中央被打量，周遭更加暗沉。
身处其中的人们只能依靠触觉，嗅觉和听觉来感受彼此的存在。
里维拉怕黑暗之下被其他人撞到，带着少女滑向一旁的展台，从台面上拿了一盘甜点和零食。
“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他对舞台不感兴趣，眼见跳舞成了不太可能的事，就拉着人走向外围。
然而少女却频频回望。
里维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光亮如昼的舞台中央，表演已经开始了。
“你喜欢歌剧吗？”
他有些不甘心吸引不到少女的心神，上前一步牵住了她的手。
黑暗中的男人并不能看清，少女面无表情的一张面容。
他没有等来回答。
精美的神殿内，年轻少女跪地祈祷，女神傲然于上，故事的男主角一步步逼近。
这是当地民众耳熟能详家喻户晓的一个故事，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故事的走向，因此屏息静神的看。
这样的故事在上千年的时间里被演绎了无数次，没道理会吸引那么多人的目光。
林舒窈尚怀疑惑之情，这疑惑却在下一幕的场面中得到了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