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些流程什么时候能走完。
但她筋疲力尽，彻底不想在这座城市生活了。
等待的几天了，她没有联系任何人。
陈允发来消息，询问她已经到新的城市了吗，迟砚那天被拒绝过后，应该是又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借英英来跟她套近乎，想跟她见一面。
林舒窈统统都没有回复。
社交软件也好几天没更新了，粉丝们都在底下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但林舒窈总感觉暗处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她不敢发声，甚至不敢动。
唯一信任的，只有傅明泽。
他表现出了超凡的责任心和关切来，不仅每天询问她的身体和精神状况，还会在晚上带些补品来看望他。
但他都是下班后过来的，每次到来都已经九点多了，林舒窈对于占用人家的下班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但傅明泽只是淡淡道：
“没什么的，不要有负担。”
如果是一个普通女孩，在遭遇了这些事后有这么一个稳重体贴的人能伴在身边，应该很容易就能喜欢上他吧。
林舒窈托着下巴，透过窗子看到傅明泽启动了他那辆黑如墨的汽车，然后行驶入远方繁华的都市里。
少女垂下眼界，手指轻轻在手机上敲打，在和傅明泽的聊天页面上打下一行字来。
“明天你不用来了，谢谢你的关心，我觉得我好多了。”
打出这段字后，她盯着看了几秒，似乎在斟酌有没有什么不妥当之处，最终还是发了出去。
已经进入高架桥的傅明泽看了一眼手机的消息，光线昏暗的车内，底部手机的光亮只照亮了他的线条流畅的下巴，眼神晦暗难明。
第二天，林舒窈还是收到了新的消息。
“案件有了新进展，我过去和你商量一下。”
警官的话很简短，似乎完全出于公事公办，但林舒窈已经滞留了超过一个星期，心里有些焦躁不安了。
她打字过去询问有什么进展，能不能在手机上就告诉她。
男人却一口回绝了。
“我已经在路上了。”
林舒窈瘫倒在沙发上，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想起那张临行前在她家里拍的照片，那只有些熟悉的手。
绝对是她认识的人。
是谁呢。
她仿佛无头的蚂蚁，在房间里焦虑的打转，林舒窈不知道这次谈话过后她能不能离开，但她已经忍不下去了。
点开售票软件，看着那张最终被她退掉的票，林舒窈闭了闭眼睛，开始选今晚的票。
她不能等了，再等下去，她就要疯了。
她什么也不想管了，今晚就走。
下午三点半，傅明泽敲响了少女的房间。
这一周几乎每天都来到这里，又是出于敏感的职业习惯，傅明泽立刻就意识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的视线很自然，屋中环视一圈，在少女看过来后就收回了视线，坐到了少女对面。
屋内非常整洁，为数不多的生活用品已经被收起来了，角落的行李箱立了起来，不像前几天一直敞开当个衣柜。
她准备走。
傅明泽瞬间就下了这个决断，再抬起头来时，眼神已经有些异样。
但深陷在复杂的纠结中的林舒窈并没有察觉到，她还在用殷切的眼神看着男人，期望从男人嘴里听到一点她希望的好消息。
“……经过排查监控，发现了一点线索。”
傅明泽手指敲打着玻璃桌面，眼神低垂，似乎在沉思什么。
“你还记得那个人的身高吗，或者身材，皮肤纹理特征都行。”
男人拿出一个小本本，手里的笔是最简单的样式，又抬头凝视着她。
林舒窈有些难以启齿地道：
“他蒙住了我的眼睛……你应该知道。”
男人无声点头。
林舒窈继续道：
“他应该……很高，也很重，手臂很硬。”
“他很健壮。”
傅明泽总结道。
林舒窈点了点头，丝毫不愿去回忆那天的事，傅明泽自然看出了她的状态，又从手机里调出了几张照片来让她辨认。
监控没有直接拍到是谁进入了那间房，用来开房的身份证也是假的，只有几个有嫌疑的人影，聊胜于无。
林舒窈都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两人很快结束了这个话题，林舒窈靠在沙发上，看着男人将托盘里两杯茶中的一杯摆放在她面前，还是他进来时泡的。
透明的玻璃杯里，茶水清澈，表面还荡漾着一缕缕波纹。
“不会再有事的。”
男人道。
“喝点水吧。”
她盯着那杯水看了一会儿，男人已经端起自己那杯若无其事喝了一口，眼神又毫无遮掩的看过来，眸光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