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闻言,再次轻轻吻了吻司徒婉的额头,眼中满是柔情与坚定。然后,他翻身上马,随着侍卫们匆匆离去,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马蹄声,回荡在这片充满甜蜜与不舍的空气中。
司徒婉望着李澄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愿收回目光。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的命运便与这个男人紧紧相连。尽管前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她愿意为了这份爱情,勇敢地走下去。
回到护国公府后,司徒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李澄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既期待着能早日入宫,与李澄长相厮守,又担忧着宫中的复杂局势与父亲的反对。
李澄一路策马疾驰,心急如焚,心中满是莲花与腹中皇儿的安危。他不断向身旁的谢蒙恩细问莲花的情况,眼神中透着焦急与关切。
“莲花如今状况究竟如何?可有大碍?”李澄急切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慌乱与不安。
谢蒙恩看着李澄那焦虑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他支吾了半天,额头上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才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事情是这样的。乐山公主的乳母班纯,她向皇贵妃娘娘告密,声称豫州郡王妃正在行巫蛊之术诅咒娘娘。娘娘听闻此事后,大为震怒,立刻带着人前往含象殿搜宫。可是,刚好下了雪,道路湿滑难行。娘娘在前往含象殿的路上,一不小心……便摔了一跤。这一摔,娘娘的羊水就破了……”
谢蒙恩的话音未落,李澄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他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莲花和他们的孩子能够平安无事。
李澄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深深的担忧,他紧握双拳,仿佛要将心中的不安与焦虑全部发泄出来。“惠妃有没有亲自去查问此事?莲花如今怀胎八月,身子本就娇弱,这一跤摔下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这可如何是好!”
谢蒙恩面色凝重,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回禀陛下,惠妃已经亲自带人搜查了含象殿以及班纯的住处。经过仔细搜寻,含象殿内并未搜出任何与巫蛊之术有关的物品,然而,却在班纯的住处发现了诅咒皇贵妃的巫蛊之物。”
李澄闻言,脸色铁青,他的怒火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怒不可遏地吼道:“所以这贱人竟是贼喊捉贼?她竟敢如此胆大包天,不仅暗中加害皇贵妃,还企图嫁祸于人!朕绝饶不了她!”
李澄刚踏入凤仪宫的大门,便看见班纯跪在寝殿外面的青石板上,身形颤抖,满脸惊恐。林清言还未及行礼,就被李澄那突如其来的暴躁之声打断:“把这贱婢杖毙!”
林清言道:“那乐山公主就只剩下一个乳母了。”
李澄道:“先把和静接到你宫中抚养,改日让尚宫局给她再选一个。”
此时,郭明依见缝插针,恭敬地禀报道:“启禀陛下,尚宫局为皇贵妃娘娘腹中的胎儿精心挑选了五位乳母,皆身家清白,品性端庄。是否可以从这五人中拨一位给乐山公主,以解燃眉之急?”
李澄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沉声道:“就这么办吧。务必选一位细心周到之人,不可再有丝毫马虎。皇贵妃孩儿的乳母再仔细排查一遍,若是她们之中再出现一个班纯这样的贱婢,你们尚宫局全都陪葬。”
说完,李澄再也无心他顾,匆匆召来太医和稳婆,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担忧。他急切地问道:“皇贵妃如今状况究竟如何?这胎可还保得住?你们务必竭尽全力,确保皇贵妃和孩子的安全。”
太医们面色凝重,其中一位年长的太医上前一步,战战兢兢地说道:“陛下,皇贵妃娘娘此胎十分凶险。摔这一跤,动了胎气,如今羊水已破,胎儿又未足月,怕是……怕是会有难产之险啊。”
稳婆也在一旁附和道:“陛下,娘娘如今疼痛难忍,气息微弱,臣妇等定会竭尽全力,可这结果实在难以预料啊。”
李澄听闻,心中如被重锤击中,一阵剧痛。他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自责:“都怪朕,没有保护好莲花。你们一定要尽全力,保住皇贵妃和皇儿的性命,若有什么闪失,朕定不轻饶!”
莲花躺在产床上,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毫无血色,宛如一张被抽去生机的宣纸。她双手死死地抓住产床两侧的助产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她在这痛苦深渊中唯一的依靠。
羊水早已破裂,浸湿了身下的褥子,带着一丝淡淡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她的腹部随着宫缩一阵阵地剧烈疼痛,那疼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向她袭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