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树女丧尸:你是不是偷偷拿的手机啊?】
【挂树女丧尸:喂,你可不要这样子,被发现了不好】
【挂树女丧尸:既然去了,就全力以赴,好好比赛啊】
信息一条一条地蹦出来。
沈竹沥每每刚准备回复的时候,就又有一条新的信息发了过来。
他只好无奈一笑,等着她那边先一口气说完。
等信息安静下来,他薄唇贴着收音筒,声音轻腻温柔,“这么担心我?”
【那肯定的……】刚打出几个字,桑枝顿觉不对,删掉。
【挂树女丧尸:您老人家可不要太自恋】好险,差一点就上当了。
屏幕那头的男人,深邃的瞳仁盯着屏幕,看清楚信息之后,薄唇微扯,轻笑。
黑色的短发被汗水微微打湿,身上还穿着宽松的练舞服,双臂的肌肉线条因为连日高强度突击训练更加凸显。
他脸部线条硬朗,气质又野又愣,不理人的时候很傲。
同期参加这个音综的还有不少人算是他的乐坛前辈,却也分明感受到这个年轻人的与众不同。
舒成就是其中一个。
他年纪比沈竹沥大4岁,出道却已经14年,唱的歌以民谣和摇滚更为流传,有乐界大哥之称。为人仗义正直也颇有个性,十几年来在乐坛纵横,独来独往。他万万没想到这次因为卖朋友人情参加这趟综艺,却难得遇到了志趣相投之人,相见恨晚之感。
短短数日相交,舒成欣赏沈竹沥对Hip-hop的独特解读,喜爱他的说唱风格,两个人无论从音乐还是生活爱好都有共同见解。
然而自以为已经很了解沈竹沥的舒成此时却分外震惊,怎么都想象不到这么温柔的笑容会出现在这样狂傲不羁的人身上。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不过紧接着就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只见两米远的地方,沈竹沥靠着落地玻璃窗,冬日的暖阳碎金般洒在他的侧脸上,光影阴翳之下更显得鼻梁高挺如松。
“我查过了,你复试需要录制一个5分钟的视频。到时候提交之前先发给我,帮你找人先看一下。”
俊朗的男人眼中笑意明显,温柔仔细的语调对着手机说话,像是跟小孩一样交代事情,耐心得不得了。
舒成什么时候见过他这种摸样,又什么时候听过他跟人说话用过这种语气。
即使是面对他如今这个身份都得恭敬对待的资方大佬,沈竹沥的态度也一样冷冷淡淡的,说话永远就事论事,别说多余的话,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
但现在就是这个冷冰冰的人,眼里像揉进了三月的春风,唇角上扬勾着笑,就连抱着手机的动作都温柔。
他发的是一串语音,桑枝不好意思当着王安安和叶橘的面去听,转化成了文字看了一下,凝眸,指尖微微颤抖。
本来以为自己考试的事情,他应该不懂。
他多忙呀,有自己肩上的担子,怎么会去管一个小女孩考个试的事情呢?
努力稳了稳情绪,桑枝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捧起手机贴着唇轻声,“你怎么还有时间看我的考试要求啊?不用这么麻烦,我的考试我自己能搞定。”
“呦,这么自信了?刚才不在说初试成绩都还没出来?”
桑枝咬了咬唇,笑,“是本来就没出来么。”
她声音虽然轻,可是王安安和叶橘还是听到了,两个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桑枝却不好意思了。
“你赶紧把手机放回去吧,别被人发现啦。认真去录你的节目。”
对面呵呵笑了一声,“这是要赶着我走了?都不想我?那我真走了?走了,就三个月再听不到我说话了?”
桑枝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又找到手机跟她发信息的,可是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联系,乍然之间收到惊喜,却又如昙花一现要被收走。这一失一得,一得一失之间周折,竟弄得她心一梗,发酸。
怕再发下一条信息,就真的没人回了。
“你等一等,先别走。”她急着说,什么也不顾了。
就是想他了。
就是舍不得他走。
就是想,再跟他多说几句。
“不走,还在呢。跟你说话,说到你不想说了为止。”他声音也出奇地轻,出奇地软。
倒换成桑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等着跟她说话。
他能用手机的时间一定不长。
而她有满肚子的话要说。
可是张开嘴,却全卡在喉咙里。
好像跟他打个电话啊,可是他应该不方便接。如果可以的话,沈竹沥的性子早就一个视频通话飞过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她却对着手机,慌乱又茫然,茫然又激动,激动又委屈,委屈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