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被殷夫人一语中,由于山上没法子做饭,奚莲言又图方便,天天以辟谷丹为食,她一个凡人吸食不了任何灵气,辟谷丹就单单起个饱腹的作用,至于人体所需要的营养,那是一个也没有。
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怎么?外面在闹什么?”
殷夫人紧皱眉头,“闹什么?不知道这里是庙宇吗?人呢?谁干闹事还不赶紧把人赶出去!”
正说着,门外跑进来她从府内带来的小厮。
“夫人、夫人……”
“何时让你如此慌张的,谁在闹事?赶出去!”殷夫人心烦,直接下达命令。
“不是,是……”小厮面色纠结。
“到底是谁?磨磨唧唧的。”殷夫人不耐烦的打断他,让他有话直说。
“是……是老爷,是总兵大人。”
“谁?李靖?他来做什么?”
殷夫人面色不虞,起身:“我倒是要看看他要作什么妖!”
庙堂中的香客都被这群突然冲进来身穿铠甲一身血气的人吓了一跳。
有陈塘关的百姓认出为首的人是总兵李靖,以为他是前来为儿子上香的,便说:“总兵大人,您也是来看哪吒的吗?”
“哪吒可真是个好孩子啊,我们遇到的怪事只要请愿,他都会为我们解决,您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是啊是啊。”
李靖听着前面的一群人都在那里夸奖赞扬哪吒,甚至把他只当做是哪吒的附庸,提到他先想到的不是陈塘关总兵,而是哪吒他爹!脸都气绿了!
眼前的这群人还依旧是毫无眼色的夸奖哪吒,他的脸越发的阴沉。
“你来干什么!”
殷夫人从后院出来,上前质问他:“这里不欢迎你,你快点儿走吧!”
殷夫人推攘几下,没推动眼前高壮如山的男人。
李靖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阴沉着脸,说道:“你最近就是在忙这些吗?难不成你还想着让那个逆子复活?”
殷夫人瞳孔震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也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这样说?”
李靖恼怒:“我没有这样不听话,四处闹事闯祸的儿子,他已经死了,你还为他建庙,连家也不回了!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做的!”
殷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开什么玩笑!就凭他是我的儿子,我是他娘!我就有权利有义务为他去做力所能及的事!”
“你你你,真是不可理喻,执迷不悟!”
殷夫人甩开李靖握住她的手,冷笑一声道:“总比你这冷血自私到毫无人性的家伙好!”
“我或许不是那么称职的母亲,而你完全不能称为一个父亲!你不配!”
二人激烈地争吵,周围的仆人和军队里的士兵早在二人对持前便清理了香客,让他们下次再来。
周围的香客见事情的发展不对,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在这里看总兵大人的家事啊,早早都撤退离开。
“好啊,好啊!这庙是不是有什么名堂?你怎么可能想得出如此举措?”
李靖脑中想起些什么,是了,哪吒可还有个最大的靠山,他怎么能忘了,还有太乙真人呢!
“我竟然忘了,还有一人能救哪吒,是太乙真人吧,他让你做了什么?是不是说让哪吒接受香客的信仰便会成神?”
李靖脑子转的很快,他以前在度厄真人门下时,见过不少仙家的奇闻妙术,要是太乙真人真有办法复活哪吒呢?
这并不是不能实现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呢!我思子心切,就想让哪吒好一点儿,那又能怎样?”
殷夫人听他猜中了自己的意图,内心十分的慌张,着急忙慌的否认这一事实。
李靖和她夫妻多年,怎能看不出她的惊慌和心虚。
“夫人,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学不会……说谎啊。”
他的视线略过身边守着的一片片人影,直直的看向庙堂中最显眼的建筑。
那是用黄金镀成的一座巨大的人像,他高高在上,俯视着众人,明明是面无表情的脸庞,李靖就是感觉对方好像是在嘲讽他一般。
他处在下位,而神像高高在上。
奚莲言是被外面的哭喊嘈杂声唤醒的。
外面的动静太大,她喊了小芸好几声都没人应答。
她浑身无力,又冷又饿又晕的,摸了摸额头,发烫。
应该是又烧起来了,奚莲言想。
可外面的声音是在是太吵了,她又难受,实在是受不了了,便撑起身下床,推开屋门往声音的来处去寻。
很奇怪,奚莲言顺着声源来向走,一直走到了庙堂的后门。
混乱是声音就是从庙堂里传出来的。
奚莲言有些吃惊,按理说不应该啊!殷夫人带着那么多的仆人守着庙堂,又有谁敢来此处闹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