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闷声道:“师叔你不是才计划好策略吗。”
姜子牙唉了一声:“计划只是计划,又不是不能有变化,何必那么死板?”
“再说了,一直守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士气是越等越丧气,咱们只差一口气,现在正是好时机,我们是时候该进攻了!”
奚莲言在城中住了好多天,等着开城门。
她也知道哪吒身为西周的将领定然不会像太乙真人所说那样,立刻的来接她。
但越等她心中越是不安。
小七像是看出她心中的忧虑,每天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奚莲言每次看着毛团杂耍,都只是强撑着笑了笑,摸摸她柔软的皮毛。
她是相信哪吒的,哪吒绝对不会放弃她的,可都过去那么久了,对方一直毫无音讯的,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感。
明明知道,哪吒他身为西周的将领,一定会以周军为重。
可人都是矫情的,她总是止不住的想,她或许,对于哪吒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哪吒爱慕她也只是因为雏鸟之情,她是他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
当她不再成为唯一时,哪吒对她的情感自然也会随之消散下落。
这是难免的,只是……她会有些不甘心罢了。
对方是否真的分清爱意?
奚莲言不知道,她也不愿去想。
无所谓了,让她可能难过的事,她都会抛至脑后。
当然,犹豫的爱,她也不需要。
感情是最无用的,她可以随时放弃。
“小七。”
奚莲言将脸埋进白狐柔软的绒毛里:“如果我出什么事的话,你一定记得逃到远离人群的地方。”
“不要相信任何人。”
天寒地冻,奚莲言最近感觉身体越来越差。
冬天天气很干燥,最近几天,奚莲言总是感到嗓子痒痒的,渐渐地从一开始的痒变成后来止不住的不间断的咳嗽。
小七看着她越发消瘦的身子,心中的担忧愈发浓烈。
每到夜晚睡觉时,奚莲言总是不停的咳嗽,没有一次觉能睡得安稳。
小七听着她想要把肺都咳出来的动静,心中焦虑的睡不着,总是守在奚莲言的身边,听着她缓缓的呼吸声才能浅浅入眠。
终于,一天夜里,奚莲言咳嗽的格外厉害,小七化成人形,不停地用自己肉嘟嘟的小手去拍打奚莲言的后背。
“咳……”
一口血被吐了出来。
奚莲言呆呆的望着地上有些发黑的鲜血,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咳出来的。
可嘴里充斥着的微甜铁锈般的血腥味让她意识到,这不是幻觉和梦境,是真实的现实。
血污不停地从她的嘴角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上。
血色的红唇映在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乌黑的长发遮掩着少女的神情,月光透过床边的窗透了进来。
格外冷的夜,格外冷的月,明亮却没有一丝暖意的月光照着霜冻的大地。
枯寂又悲凉。
血液不断的从她的口中流出,奚莲言从一开始的恶心到如今的麻木。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利器刺进胸腔,一次次的划开,痛的要命,痛的想放弃。
唤醒奚莲言意识的,是小七的哭喊声:“姐姐!姐姐!你不要死,不要死!”
奚莲言抹了把嘴,都是血。
“死不了,就算死也不是今天。”
她下床用桌子上的茶水洗去手上的污血,又漱了漱口,直到口中的血腥味淡掉,虽然还有,但不至于那么让人恶心,想呕。
小七寸步不离,紧紧的跟着她,不放心的抬起头看她:“姐姐,你真的没事吗?”
奚莲言落寞的垂下眼。
她也不知道。
其实应该告诉太乙真人自己的变得恶劣的身体情况的,可奚莲言不太想说。
除了徒添担心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没事的小七,只是咳嗽的太用力了。”
她蹲下身,温柔的摸了摸对方的头。
“好了,你看我咳完血是不是就好多了?这是身体在排毒呢。”
其实是因为太痛了,奚莲言只想把苦往肚子里咽。
“走吧,我们去睡觉,血迹明天我们再收拾。”
奚莲言很累很痛,剧烈咳嗽过后,呼吸时都会感到头晕目眩。
她只是从蹲姿站起,头脑便一阵发黑,身体止不住的想要晕厥倒下。
“姐姐!”
还好还有小七,扶住奚莲言,让她不至于摔在地上。
“好小七,把我扶到床上。”
奚莲言顺着小七的力,艰难的走到床沿边,浑身发软,栽进床里。
“不用担心,小七,明天我便会好起来的。”
说到最后,奚莲言的声音越来越小。
小七见她双眼紧闭,还以为对方要死了,紧张的趴在少女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