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泠整理状况的时候,身旁几人正聊天。
赵乾在问孙思远：“那陆姐纪姐接到球后会干嘛？”
“会被请上高塔,穿上准备好的礼服，佩卡斯会跟所有人宣布上天为他挑中的爱人。”孙思远解释着，朝被提到的两人笑了一下。
不过两个人好像都没有注意到他。
赵乾又问：“那男生呢？骑士是怎么个当法？”
孙思远耸了下肩：“会被当场授予骑士徽章一枚。”
接到球的人会成为佩卡斯的爱人。这句话萦绕在几人的心头。
“无聊。”方随之评价了一句。他语气平静，余光却注意着旁边黑发少女的反应。
莫星也看向身旁的人。
纪泠察觉到视线,转头看去,正好对上一双黑眸。
此刻将近晚上十点，天色早已沉入黑暗,月亮和星星挥洒出的光辉像是一层银纱，遮掩住了很多东西。
对视上的一瞬间，纪泠看见黑眸里有什么闪过，但还没捕捉到就又恢复了平静。
她用眼神问他怎么了，目光在他的眼睛上没撑过两秒，便惯性地滑向他眼尾的地方。
莫星垂下眼，摇了摇头。
“确实无聊，”赵乾啧了一声，“男生一点参与感都没，活动策划是不是歧视男生。”
“没有参与感？”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温秋雨微笑着提议，“不如让男生和女生一样，男生接了球也上去，穿女装。”
陆嘉效挑了下眉，看向方随之：“现在好像不无聊了。”
方随之没有说话，只看了温秋雨一眼。
纪泠不知道他们怎么说到这儿来了，但：“我认为可以。”
“好恶心，”想到孙思远他们穿女装的样子，赵乾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这要是穿了，会被圈子里的人嘲笑死。”
纪泠笑了笑。
如果只是得一枚徽章的话，赵乾他们说不定还会接着玩一玩。但温秋雨的提议一出，他们只会对等会儿的藤球避如蛇蝎。
犹觉不够般，温秋雨继续道：“我建议重新定义一下接，只要被藤球碰到的都要上去。”
孙思远默默地退后两步。这人已经疯了。
赵乾点头：“我玩过这种，最好是多准备一些球一起扔下来，谁被砸到谁出局。”
纪泠：……是在玩什么躲避游戏吗？
其他人：“……”
他们虽然无语，但也只当这是个小游戏，作为alpha躲避一个球是很轻松的事情。只有方随之又看了温秋雨一眼。
温秋雨恍若未觉。
这个“游戏”是七个人聊天聊出来的，在一旁望着高塔的秦稚还不知情。怕他感觉被孤立，纪泠向他提了一下。
秦稚听到他们的玩法后脸红了一下，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参加。
纪泠看出他的犹豫，开口道：“他们弄着玩的，我只是跟你说一声，不是一定要参加。”
“我知道。”秦稚笑了笑，眼中晃动着纯然信任的光。
他微顿了顿，才红着脸问了一个问题，“那男生接到球，还会有骑士徽章吗？”
纪泠一愣。
正好来找纪泠的陆嘉效闻言轻嗤了一声。
……
不久后高塔上所有灯光亮起。夜幕之下，威严的高塔在通明的灯火中显得圣洁无比。
礼乐奏响，仪式即将开始。
没有人想穿女装，一众男生不得不将注意力投向高塔。纪泠抬头望去，看着高塔上穿着华贵礼服戴着面具出现的身影。
高塔之上，洛希手扶着护墙，看着底下站着的天之骄子们，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一周前，他是服务生，他们是晚宴的贵宾，他站在楼下仰视着二楼的他们。现在，他们位置颠倒，他站在高塔上，他们需要抬头来看他。
被这样一群天之骄子仰望着，洛希没有任何高兴得意之色。
因为他知道，此刻位置的高低代表不了什么，他们仍是贵客，而自己……不过是另一种服务生。
他垂眸，面具后的目光落在一道浅色身影上。
如果他真的是佩卡斯，或许……
他身后穿着盔甲的男生也望着那道身影，心情有些复杂地开口：“你应该还不知道，那个穿浅色毛衣的就是在鬼屋救我们的人。”
他知道洛希夜盲很严重，在黑暗中完全看不见东西，以为他还不知道救他的人是谁。
洛希没有说话，只轻轻地应了一声。
“其实……”钱风张了张嘴，想将下午的发现告诉他。
“她受伤了吗？”洛希目光几番打量过人影，开口问了一句。
当时他被纪泠护在身后，少女身上的信息素迅速将他包围，他全力抵抗着被唤醒的……欲望，只听见了一阵短暂的打斗声。
他没有看见少女动手的场景，不清楚她是不是受了伤，才导致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