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乔晟无声地笑了笑,开着车,倒也不再和她争辩什么。
对于RH阴性血型,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所以,在文翊歆跟他说这些之前,他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这也算是他不强迫她的原因之一吧,如果不妨有了孩子,依照小姑娘爱玩的性子,估计是不会留,更何况,孩子要在母体待那么长时间,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孩子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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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翻译室创立于十年前,是繁厘市几乎所有商业活动都会寻求翻译合作的机构,提供多达十五国语言的口译和笔译,宁婕儿便是在此任职。一方面,她担任其中的一员口译翻译;另一方面,她又是翻译室的主任助理,协助处理所有与工作安排、协调、接洽以及文案编理等工作。
这几日不知是不是因为感情上的问题影响到工作效率,往常能正常完成的工作量,这几天下来都需要额外加时间才能处理完毕。
但是她觉得这样也好,多在办公室留一段时间,耗干等在楼下的舒昊的耐性,让他自动离开,不再一路打扰。
翻译室又只剩她一个人在噼噼啪啪地敲击着键盘,把下午的专题培训记录整理出来,便于以后的查看。
键盘敲击声的间歇,传来敲门声。
宁婕儿皱了皱眉,不知道又是谁落了文件,应声的同时加快敲击的速度,把最后一个句子结束,再关闭电脑,提包离开。
门一开,她全然怔住,但心脏却噗通噗通加速地跳动起来,四肢仿佛失去了控制,不会前进亦不会退后,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连声音都消失不见。
周帆抿了抿唇,迟疑之下,还是迈步进来,轻轻把门合上并未上锁。
宁婕儿还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却是惨然,隐约带着怒意,更浓的是无措与不知道如何面对的茫然。
“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把话说清楚。”稍作停顿,却见她没有回应,周帆深呼吸一气,绕过她走到一格办公区间,手扶在了椅子上,“我想,既然你已经都听到了,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你,那样会看起来很虚伪。我确实是喜欢翊歆,从大一入校那天,见到她第一面就开始喜欢,但是,她身边有霍竞航。而且,他们家世都那么显赫,门当户对又是青梅竹马,我没有信心,只好一直隐藏着这份感情……”“你现在是要让我听你的感情历程吗?”宁婕儿大吼打断,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提着包带子的手已收紧到极限,崩出显眼的青筋和发白的骨节,忍不住哂笑,“你确实没有必要再隐瞒,因为那样不是会让你看起来很虚伪,而是你已经虚伪到了极致!”
她猛地转身,一步一步带着不甘的恨意走向他,却眼含泪水,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类似哭声的音色,“你跟我从大二就在一起,四年了,原来你人在我身边,心却在别人那里。你把我当什么?傻瓜?白痴?看着我真心真意地为你准备每一份惊喜,送上每一份礼物,甚至不惜请假去照顾你生病的妈妈,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婕儿,我……”
“事情揭晓之后,我不跟你联系,是想就此了之。”周帆转身的同时,她亦转身,背对着他,不想再看他一眼,“我不想把话说开,是希望以后见面还能当做普通朋友一样,哪怕只是点一下头问一声好,那样总好过见面就绕道而行吧?可是你现在竟然来找我,还说要把话说清楚,你想说什么?不就是跟我倾吐你这些年来的暗恋感受吗?阿帆,我不想听!”
听着她说这些话,即使再武断,周帆都没有插嘴。毕竟,站在她的角度,很大程度上他的解释是不堪入耳的自我感受。他叹了一口气,轻轻说一声抱歉,就越过她去开门。
当他的手握上门柄时,听到身后声嘶力竭的怒喊,“周帆,你这个混蛋!”
她的声音紧绷而尖锐,轻易就能听出其中的泪水滋味。
但他没有多做逗留,转动门锁,拉开了门——门口站着一脸漠然的舒昊,手伸在半空,正准备叩门。
宁婕儿张了张含泪的双眼,滑落一滴泪珠,愕然地看着门口处。
周帆忍不住皱眉,面带厌嫌之情,冷嗤道:“舒少这么有空,竟然有时间到这里来?不过已经下班了,要找翻译明天再来。”
舒昊本淡漠的神色染上微愕,似不敢相信地皱了皱眉,毕竟周帆一个拉广告的,算起来,舒昊也是他东家,态度竟般恶劣!
他停在半空的手收回摸了摸鼻子,眯起眼,“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在博源大楼,怎么会出现在谨言翻译室?”随即又立马换上恍然大悟的表情,俊朗的面孔却因此显得更加邪魅,“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来求婕儿原谅你的背叛,是不是?不对,你的心思从来都没有停留在婕儿身上,你来应该是求她原谅你的欺骗,是吧,周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