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湘美试试探询问的样子,文翊歆就窝火。
之前元乔晟来的时候,她那欢喜得样子,巴不得元乔晟从此就住在这个家里,时时刻刻都让她看得到。这会儿又需要任彦彬了,一下子就把元乔晟忘得一干二净。她的心思究竟是什么,文翊歆猜得到。无非不就是担心文云伟用来换文翊羡自由的股权最后也被她吞下?
文翊歆越想越烦,差一点就忍不住问她到底有没有当一家人?话到嘴边又及时忍下,却又咽不下这口气,便冷嘲道:“奶奶,你就只要看好爷爷留给你的那7%股权就行,至于伯父交代的事,我会办好,你就不要插手了!”
“我怎么能不管?这可是事关文家的股权,关乎翊羡将来啊!”
“既然奶奶心里清楚,就更不应该管!我说过我会处理好,而且翊羡早就让我帮她顺利离婚,就算伯父不交代,我也会做到!”
没好气地说完,文翊歆起身作势要上楼睡觉,走前不忘对文翊羡说:“翊羡,今晚小恒在这边睡,你也在这里睡吧?那边一个人都没有,你要回去还得走一段路,天黑了,不放心。”
文翊羡没有拒绝,沉默地点头。
周一一早,文翊歆的车子还在路上,郑安东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打来了电话,问她股权转让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本是清净的一个早上,好好的心情就被这颗老鼠屎搅坏了。
“郑安东,你倒是猴急得很哪?”
“钱财和到了床上的女人一样,不猴急一点就办不了事!”虽然看不到,但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到他此刻的德行多么恶心!
“程序还没有走完,估计你得再等等。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耍什么花招,宁叔叔帮忙处理完这件事,我还有其他事情要麻烦他呢!说到这个,还想请你帮个忙。”
“哦?我还有什么能帮上文总的?”
“我知道你和舒昊来往频繁,所以想要麻烦你替我转告一下何未晞那个女人,你让她准备好接法院的传票吧!诈骗罪她是逃不了了!”
郑安东啧啧感叹,“文总真是有仇必报!不知道当年舒家对你所做的一切,你是不是也要讨回来?”
“这个你就不要关心了,免得关心得太多,心情难以平静,夜晚睡不好梗死了怎么办?”
“你!”
“好了,好了,”文翊歆的唇角是微扬着的,语气也带着欢笑的好心情,“我还得去公司看着,为你们这些股东谋福利,就不浪费时间和你耍嘴皮子功夫。一旦程序走完了,我会联系你,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地等着,别来找事,否则到嘴的鸭子飞了可怪不了我!”
不给他回话的机会,文翊歆决绝挂断,车子往右边一转,到达繁鸿的大楼。
章毅得到机会一展才华和抱负,做事比起当董事的时候要认真严肃得多,照这样下去,繁鸿真的可以放手,只要股权握在手里,定时来了解公司的运作,相信跟到此任职一样。
下午的时候,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文翊歆接到了宁桑的电话,便提前离开繁鸿,到他的住处去。
楠梨园还是老样子,入口的地方那颗松针树经过三年的岁月长得更加高大,在这深秋的季节,依然青翠常绿。
时光如梭,光阴似箭。
文翊歆突然心血来潮,踏上花坛,张开双臂抱了抱松针树的树干,愈发抱不全了。以前上学的时候,几乎每次到楠梨园来,她都会和宁婕儿比试,看谁的手臂更长,能把树干抱住。
小的时候,她们手臂不够长,树干也不够粗,她们抱不过来;长大了,她们的手臂长长了些,可树干也粗了些,她们还是抱不过来。
树还在,人也到了,可惜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陪着一起疯的姑娘。
细细想来,不止三年了,连上出国的三年,已经有六年的时间不曾到这里来,也有六年的时间没有再见过待她如亲生女儿的宁叔叔。
岁月不饶人,宁桑脸上的皱纹多了许多,“两鬓斑白”已经可以用到他身上了。
文翊歆看到他,难掩惊愕,目光一寸难移地落在他的白发上。
宁桑端来水给她,局促地笑着拨了拨白发,“这都是婕儿闹的啊!当初我把她妈气走,让她那么小就没了母亲照顾,她长大了来气我,是给我的教训。”
“婕儿其实很孝顺的,就是嘴巴不饶人。”看着曾经那么关心自己的宁叔叔几乎满头白发,也不过和她爸爸一样的年岁,女儿才二十多……她心酸起来,眼底一片潮湿,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的念头瞬间加强,“叔叔难道是一夜之间……”
“没有,没有!”宁桑摇晃着手打断了她的猜想,弯下腰把茶几抽屉打开,取出了文件袋,“婕儿执意要嫁给舒家少爷的时候,我不同意,说什么都不同意!一开始,她还能耐心地来劝我,叫着舒家少爷天天到我这里来,希望能得到我的祝福。不过,我的脾气你也知道,不行就是不行,说什么也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