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未晞摇头，神情黯淡，“生个傻子下来有什么用？还不如现在这个抱来的。这个孩子带给我的财富，我很满意了。”
郑安东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吐气道：“文翊歆变了不少。接下来可得注意一点，孩子的事，别让她发现问题。”
何未晞满不在乎地舒了口气，“怕什么？死胎的标本还在，她要是想验，那就拿去验啊。再怎么验，都是文家的孩子！”
文翊歆和文远扬前后到达滨湖佳苑，文远扬不放心，追着她到了周湘美住的那边。一进门，就看见文云伟也在，还有繁鸿的副总李航。
他疑惑地站在门口，不再前行。
文翊歆侧过身看着他，“都到家了，怎么不追了？”
李航是她电话联系叫过来的。她本来还想多了解一些再插手，打电话给李航也只是想了解云裳城第二期竞标的情况，没想到李航还知道荣起买进钢材的事，她意一决，干脆把李航叫来。
文远扬再笨，看到眼前的情形，也猜得到一二。
文翊歆没事跑到百家欢把他叫回来，又把李航找来……诸多事情联系在一起，必定是要追问云裳城的事情。
此地不宜久留，他开门就要走。
“远扬你站住！”文云伟大吼。
看来是走不了了……文远扬叹息，气怏怏地走上前，“爸，奶奶，李总。”
李航很礼貌地点头，“文总。”
文翊歆坐定，直奔主题，“奶奶，在电话里我跟你提过云裳城的事情。这么晚了，我还让李总跑一趟，就是要把这件事弄清楚。伯父，远扬就交给你看住了，等会儿李总说的时候，别让他借口溜了。”
文翊歆如此不留情面的说辞，不仅让文远扬难看，让文云伟也挂不住脸面，只好沉默着不吭声。
李航低咳一下，把他们是如何准备竞标案的过程说得很详细，又把竞标当天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郝氏夺标的价钱也就只比我们高了八十万。”
文远扬早听烦了，李航这么一说，他立刻训斥，“八十万不是钱啊？就是高了一万，高了一千，哪怕就是一块钱，那也是他得标！”
文远扬是李航的上司，又是文家的独苗大少爷，且现在繁鸿说白了还是按照家族企业的模式在运行，李航当然不敢得罪，只好任由文远扬训斥。
但文翊歆可没什么好怕他的，冷声驳回去，“现在知道一块钱也是钱了？在百家欢挥金如土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觉得？”
文远扬一哽，无话可说。
周湘美耐着性子问：“远扬，你跟奶奶说实话。云裳城的竞标真正失手的原因是什么？”
奶奶怎么这样问？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文远扬直觉性地瞪上文翊歆，可她一脸淡漠，冷清的眼神也透着好奇，应该还不知道。
等不到回答，文翊歆耐心告罄，问道：“荣起买进那么多钢材，又是怎么回事？”
文远扬更加震惊，万万没想过文翊歆已经了解了这么多。
“怎么不说话？”文云伟感受到了不对劲，怒喝他儿子。
面对众人逼供的情形，文远扬沉默又沉默，思考又思考。照目前的情形看来，家里人已有猜测，他想隐瞒不容易……心一横，他和盘托出。
“云裳城竞标的底价是我不小心泄露出去的！”
“你！”文云伟怒，起身扬手就要打下去。结果被周湘美拦住，硬是不让他打。
文翊歆在心底冷嗤，还以为变化多大，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对这个孙子，不管他犯什么错，都是宠着护着，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
“奶奶，你坐下吧，事情还没说完呢。”她又看向文远扬，没好气地问，“是在赌桌上泄露出去的吧？”
文远扬不情愿地点头，下一秒，文云伟的巴掌不受阻拦地落在了他的脖颈，“你这个混账东西！你个败家子！”
“好了，好了，别打了！”周湘美极力阻拦。
气氛弄得乌烟瘴气，文翊歆不管那边的拉扯，抱歉地送着李航到门口。既然事情差不多弄清楚了，剩下来的就是关门教训，外人在着也不好。
送走李航，文翊歆坐下又问：“荣起以高价买进那么多钢材，做什么用？”
“租啊！”文远扬底气十足地回答，很是鄙夷地看着文翊歆，“虽然你有点能力，但是钢材市场和服装市场不一样，你不见得能从容应对！”
文翊歆冷嗤，文家大少爷真是天真得可爱，“租给谁？”“远东啊！远东在做云裳城的工程，他们的建材不够，租我们的不可以吗”
“建材是给谁买的？”
“……”文远扬根本不知道是给谁买的，这件事交给了何未晞去处理，是何未晞接洽的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