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蕙妮坐了一会儿,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起身把茶水倒掉,忙碌地穿梭在正厅和厨房间。
正在清洗茶杯时,听到门铃响起,她忙擦拭着手往外走,这时余梦佩也恰巧从楼上下来,端出一副要好好看是谁回来的姿态坐进沙发。
门打开,舒梁明映入眼帘。
瞿蕙妮滞了一滞,本能地要关门,却被舒梁明一把按住,浅笑道:“文家少奶奶,怎么见到我是这样的反应?”
苦恼坐在沙发里的文云勇一听到这声音立时起身,怒气冲天地走上前,把瞿蕙妮拉开,和舒梁明当面对峙。
“你来做什么?”舒梁明勾起唇角,“接我女儿回家。”
“你女儿?翊歆承认是你女儿吗?”
“不管她承不承认,血缘关系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文云勇冷笑,“我和翊歆的法律关系也无法改变!”说着,便要关门。
却听到舒梁明不屑地冷嗤,“如果我的消息没有错,筱雨死前应该是已经和你签下了离婚协议书了吧?”
文云勇顿住关门的动作。
那头余梦佩听到这一句话,立时起身走来。都已经离婚了吗?那么那些股份又是怎么回事?要怎么要回来?
“既然已经离了婚,就不是夫妻了。翊歆也已成家,所谓的监护权也没有意义,我现在来带她回去,你有什么理由阻拦我?”
文云勇冷冷地看着他,他自私得理直气壮实在让人无语,“即便如此,你又有什么立场带翊歆走?更不要说,我根本就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何况那份协议书已经被我当着筱雨的面撕毁!筱雨依旧是我的妻子!”
“是吗?”舒梁明冷笑,他根本不在乎夏筱雨是不是文云勇的妻子,他只要文翊歆,只要文翊歆再把造血干细胞捐出来。如果不是一直查不到那个护士,查不出那天分离出的血细胞去了哪儿,他也不会再到这里来。“那么恭喜你,能继续和她当夫妻。不过女儿是我的,我不会再让她住在别人家,冠以别人的姓氏。”
真是令人发指!文云勇已怒气难当,一把揪住舒梁明的领口,怒吼道:“你把她妈妈绑走害得她跳楼自杀,你居然还有脸自称是她的爸爸?你这个杀人凶手!我今天一定不会放过你!我要替筱雨报仇!”
他刚要松开他去拿什么工具,就已听到他不屑的声音。
“想知道夏筱雨跳楼的真正原因吗?也许你知道了,就没有力气喊着要替她报仇了。”
此言一出,瞿蕙妮和余梦佩顿时目瞪口呆,一口气提在喉咙里呼不出。
文云勇侧脸斜睨着他,手背绽出条条青筋,“什么原因?说!”
舒梁明冷笑着正要开口,瞿蕙妮已抢先道:“伯父,我们不要理他,回屋吧。”
家里的人除了还在公司的文远扬、文云伟还不知夏筱雨坠落的真正原因,其他人全都一清二楚。这也是为何周湘美执意不肯让夏筱雨死后再入文家门下的原因。在她看来,那个女人本就没有为文家诞下香火,如今还遭遇这样的不堪,入了文家便是玷污了文家的门楣。
可是文云勇不知原委,比起瞿蕙妮好意的劝说,他更想知道所谓的真相。他的妻子一定是被逼跳楼的,他怎么可能就此撒手不管?
他没有听进去瞿蕙妮的劝,执意看着舒梁明那张冷笑的脸,即使有多么不愿意,还是紧盯着,仿佛要把他的脸剜出个洞来!
舒梁明拉了拉衣襟,浅淡的笑意下藏着莫名的得意。他抬起眸子,扫了一眼瞿蕙妮和余梦佩,一瞬间已心如明镜,知道这两个女人必定是晓得了什么。
“我看,与其听我跟你娓娓道来,不如让文家大夫人和少奶奶说给你听更好。或许,她们的表述没有我的残忍,对你的冲击能小一些。”
余梦佩急了,叫骂道:“舒梁明你别过分!有句话叫做‘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你现在嘲笑文家,总有一天你也会被人嘲笑的!”
闻言,舒梁明非但不怒,还露出一脸的惊讶,“素闻文家大房二房不合,如今看来,大夫人还会为二房说话,情况似乎不像外面所言。”
“你!”
“舒梁明,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在这里卖关子!”文云勇拦住了要扑上前的余梦佩,同时示意瞿蕙妮,让她把婆婆送进屋去。
余梦佩不肯走,站在原地瞪着舒梁明。
而这期间,舒梁明也已将房子里扫了个遍,看不到文翊歆的身影,也不曾听到她的声音,便断定人不在这里。
可是,既然不在滨湖佳苑,也不在天水园,她会去哪儿?莫非是送夏筱雨的骨灰回乡下去了?
寻思着,他默默转身,不想在这里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