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啦,阿姨是妈妈的老朋友。还在我很小的时候,爸妈常常带我到海边来玩,那个时候啊,他们夫妻就已经在这里了。当时还有儿女帮忙照看生意,现在却只剩下他们俩夫妻在维持这个店。不过,这里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这些收入足够他们过生活了。”
简单的几句话,元乔晟却像是听入了神,注视着冲咖啡的夫妻俩,眼神中竟透出艳羡之情。
阿姨端上了咖啡,就去和丈夫整理橱窗里的其他东西。
不过一分钟,便听到那边响起了婉转的清唱,文翊歆和元乔晟侧脸看去,见叔叔在收拾各类咖啡,阿姨则是用抹布擦拭着橱窗。
她一边擦拭,一边深情地低唱。自小,文翊歆在语言方面就有一定的天赋,这首闽南语的歌曲,她虽然唱不出来,大致意思还是听得懂的。
元乔晟自然也不例外,倒不是说他也有语言天赋,而是在那段不服输的年轻气盛日子里,为了能够尽快上手,掌握斯威夫特的业务,他学了各国的话,各地的方言。即使不会说,但也一定会努力学听懂,至少这样,对方私下交谈什么,他可以听清。
这首歌唱得很轻,很婉转,很柔和,也很深情。
大致意思便是——
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老去,没有人孝顺
我会陪你坐在椅子上,听你讲你年轻的时候有多厉害
吃好吃坏都不计较,也不会怨天怨地
我会把你的手牢牢地牵着,因为我是你的老婆
有一天我们若老去,有媳妇儿子孝顺
你要是无聊可以拿着我们的照片
看看早时结婚的时候,你有多帅气
穿好穿丑不计较,也不会怪东怪西
你的心我会永远牢牢记得,因为我是你的老婆
我将青春嫁到你家,从年轻跟你到老
人世间的事情已经看透,还有什么人比你更重要
我的一生献给你家,才知道幸福是吵吵闹闹
等到死去的时辰来到,我会让你先走
因为我不舍得让你为我流眼泪
这首曲子,像是林间的一缕晨雾,在阳光的照射中,穿梭在心如明镜的两人之间,他们听得入神,连咖啡都忘了喝,但谁都没有说出一个字,全凭内心去感受。
郑安东接到文家这边的电话,赶到滨湖佳苑的时候,距离文翊羡不受控制,离家出走不过五分钟。
从睡梦中醒来后,她要找爷爷,要爷爷陪着她去找宝宝、买毛衣,可是家人一再地推脱、骗她,她听不下去,挣扎开瞿蕙妮和余梦佩的搀扶,夺门而出。
随后,不见踪影。
周围的人说看到她往右边跑远了,可追了一路还是不见她。
郑安东一到,得知了情况,什么话都没说,就加入了寻找文翊羡的队伍。他开着车,顺着一条一条的街道寻找,就在他耐心快要告罄的时候,他在路边的椅子上看到了她。
郑安东下车来,握住她的胳膊就将她提起来。
文翊羡吓得大叫,“你放开我!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我是你丈夫!文翊羡你给我清醒一点,我是你丈夫,你快跟我回家!”
丈夫?文翊羡顿住,愣愣地看着他,不足一秒,她似乎明白了丈夫的含义,便反手紧抓着他的胳膊,焦急地说:“你快陪我去把宝宝找回来!我们的宝宝丢了,快去把它找回来!”
郑安东怒气冲天,听了这样的话,更是觉得尊严扫地,什么叫“我们的宝宝”?那根本就是扣在他头上的一顶绿帽子!要不是为了他的尊严,他怎么可能不好好收拾她,而是简单交代把孩子拿掉就作数?!
“孩子已经没了!你跟陈烨华的孽种已经被拿掉了!你给我清醒一点,别在这里装疯卖傻!”
文翊羡惊恐得瞪大了眼,脸色刷白。
郑安东却吐出一口气,接着把残酷的事实告诉她,“文翊羡,作为文家的女儿,你竟然做出偷人这种不要脸的事,还和那个可恶的情夫暗结珠胎?你真的很有本事啊!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孩子没了!孩子被你妈安排医生拿掉了!你最好给我清醒地面对现实,别在这里装疯卖傻,丢人现眼!”
文翊羡一个劲儿地摇着头,泪水又哗哗地流淌下来,“你在说谎,你在说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的宝宝明明就在我肚子里,我看到它了,我看到它了!我要去给它买毛衣,等它出生以后就可以穿了!”
说着,她要绕过郑安东,却被他抓住手腕拽了回来,力道大得让她猛地颤抖,整个人被吓得瑟缩不已。
“我最后一遍告诉你,孩子已经被你妈安排医生拿掉了!她借口带你去做产检,趁你不注意,就安排医生拿掉了!这是我要求她这么做的!文翊羡,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替别人养孩子!所以这个孽种,绝对不可能活在世上!它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