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眼泪的温润,文翊歆烦躁地拉起被子盖住脸,不允许自己这么莫名其妙地脆弱!
黑暗中,听到元乔晟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忙抓着被子擦拭脸颊的泪痕,又翻个身,背对着门的那一侧。
门被轻轻地推开,元乔晟脚步放轻,来到她跟前,轻轻地对她说:“老婆,我去上班了哦。早餐也做好了,你快起床吃早餐,知道吗?”
不想让他看到泪痕的迹象,她立刻翻身,表现出厌烦被打扰的样子。
“老婆,别赖床太久,要定时吃早餐,这也是对胃好,知不知道?记得哦,不要赖床太久,我先去上班了。”
文翊歆背对着他,感觉到他起身的动静,听到他离开的步伐和关门的声音,眼泪顿时如雨洒下,如何都遏制不了,她很不争气、很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
不行,她不可以这样子!一个人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思想是放空的,所以才会不习惯一个人,总会跑到他那边。一定要再找份工作,一定要!
“啪”一声,厚厚一沓照片被摔在了玻璃茶几上,郑安东狂怒难忍,一脚踹在茶几的脚上,震颤得桌上的照片稀稀落落地掉在地上。
那些照片里,主角全不变——文翊羡和陈烨华。
或牵手,或依靠,或散步,或坐下喝咖啡……她这是要造反,当他这个老公已经死了不存在吗?竟然这样肆无忌惮地在他头上扣一顶绿帽子!
现在,他万分确定,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不是他的!而是陈烨华那混蛋的孽种!看来,她离开家的那段时间,也说是在文翊歆那边住,根本就是在说谎!她根本就是和陈烨华在一起!
郑安东长久地坐在沙发里,因暴怒而气息不稳,不发作的隐忍让他的额头和握拳的手背青筋绽出。
这份沉默里,一股火焰正在暗暗地燃烧。
阿衍站在他跟前,感觉到他隐忍里的愤怒,恰如火山喷发之前的沉默,在他正准备开口询问之际,听到郑安东声音极轻极轻,轻到感觉不到任何的感情色彩。
郑安东说:“阿衍,去备车,带上这些照片,我们去滨湖佳苑。”
滨湖佳苑,文云伟家。
照片全被砸在了地上,郑安东毫不客气地入座沙发,横眉冷对,仇恨地瞪着这屋子里的每一个文家人。
余梦佩难以置信地捡起照片,双手忍不住颤抖,蹲在地上,没有力气站起来。
瞿蕙妮忙上前扶她,低声宽慰着。
正准备出门去繁鸿上班的两父子均是难以置信的愤怒神色,把公文包搁在桌上,无视照片里的人物,坐在沙发里和郑安东面对面。
“安东,仅凭这些照片和这一张验孕纸,根本不足以证明你说的那些话!”文远扬咬牙警告,“我劝你不要没事找事,赶快回远东上班吧。”“哼,我没事找事?我郑安东就算在不靠谱,这种有辱我郑家名声的事,我会查不准就找上门来要说法吗?”郑安东看向文云伟,客客气气叫了一声“爸”,才说,“您的宝贝女儿做出这样的事,难道你们文家不该给我一个说法吗?同为男人,自己的老婆在外面和别人有了孩子,你们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你们是什么感受?我不怕把丑话说在前头,今天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一个说法,如果你们给不了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件事不仅会没完没了,我保证还会让整个繁厘市知道你文家养出了一个怎样的女儿!”
这番警告的话语刺激到了文云伟,让他无法再镇定下去,直直地站了起来,“郑安东,我是你的岳父,对待岳父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他冷哼一声,“谢谢您还知道您是我的岳父!那么就更应该给我一个说法,不是吗?”
文云伟被这话堵住,欲言又止。
余梦佩砸下手中的照片,怒骂,“现在孩子还没有出生,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污蔑?!”
“污蔑?妈,您真爱说笑啊!我有时间在这里污蔑给自己找难看,还不如出去找点乐子!”
“郑安东,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新欢,想要和翊羡离婚,把新欢娶进家,还想趁机讹一笔离婚费,才不择手段……”
“大嫂,”郑安东懒洋洋地打断瞿蕙妮,神态净是不屑,“你呀,还是看住你自己的婚姻,别让那个车模把你挤掉了……”
“郑安东你闭嘴!”文远扬怒极大吼,此刻倒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郑安东再次冷哼,慵懒的态度里透露出胜券在握的气息,“爸,妈,哥,嫂子,今天我到这里来,也是打算把这事私底下了结了。我连我爸都没有告诉就跑来找你们,我这么有诚意,你们竟然是这种态度!看来是我多虑了,你们一点都不在乎文家在繁厘的名声,我又何必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