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声，“我会跟你结婚，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不过，我也不怕跟你坦白，跟你结婚的另一个原因，跟乔森有关。”
提到他弟弟，文翊歆这才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你知道，乔森和雅芙有婚约，可是在此之前，我跟她交往了三年。现在，父亲把我调到这边来负责整个亚太地区的业务，也是因为乔森和雅芙是时候订婚、结婚，完成婚约了。我一直都知道乔森对我和雅芙之前的那段恋情耿耿于怀，也知道，雅芙还念着过去，所以，我这么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让他们都放下，都放心。”
在他的这番解释下，文翊歆的眸光从镇定慢慢地转到了黯淡，但她始终面无表情，不显露任何情绪。
“但是，我也没那么伟大，不会为了弟弟的婚约而匆匆跟一个女人结婚，定下一生，如果要结婚，我也会选择一个我喜欢的，有感觉的人，而这个人，就是你，文翊歆。两年前，我会在巴塞罗那的那场假面舞会上遇到你，也是因为乔森。那个时候，我跟白雅芙分手已经一年了，可是还没有完全走出过去的那段恋情。乔森就让我跟着他去他西班牙的同学那玩，说那里会举办一场假面舞会，有意让我在那里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说实话，我无心于此，灯光选中我完全是设定好的，但是我没想到会挑中你，一开始，我看你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没有心情，也有就此算了的想法，直到你主动走过来跟我商量……”
“你的语气那么轻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询问，我能听得出话语里的在意和尊重。那是白雅芙从不曾有过的。她无论做什么，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不会跟我商量。也许，你的询问就是带我走出过去的引子。我也不瞒你，舞会结束后，我曾到别墅的四周寻找过你，可是，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你，我甚至去问舞会的主人，他说他不知道，也许只是他的朋友带来的。在那之后，我确实有想起过那个夜晚，那个舞会，和你跳的那支舞，有的时候，那种感觉好像闻到你头发里的香。”
“所以，翊歆，我跟你结婚，确实是对你有感觉！我知道，因为霍竞航，你一直都把自己的心墙筑得高高的，我也知道你怕，怕你身边的人都会像霍竞航那样离开你，怕你会忍不住想要依靠别人，最后被撇下，一个人的时候会很不习惯。但是，我也告诉过你，不要担心会上瘾，因为我会一辈子对你温柔，对你好，这辈子，我只认定你一个人是我的老婆。”
元乔晟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眼始终不曾眨动，紧紧地盯着文翊歆的面庞，深深地望进她黯淡无光的眼，希望这样的深望凝视能让她感觉到他的真诚和专注，能让她毫无顾虑地相信他。
文翊歆沉默了很长的时间，头一直低着，睫毛也一直半垂着，很久，才听到她叹了一声，轻轻地问，“现在……你还爱她吗？”
元乔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愣神。
“我说的是……白雅芙。”
“不爱。”没有一丝的迟疑，他坚定地看着她，“她对我而言，只是曾经因为不够成熟而导致的……一个错误。”
他的神情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落寞下去，感觉得到是因为不愿意再提，文翊歆抿了一下唇，“好了，我知道了。你现在应该还在上班，快去吧。”
元乔晟没有动，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文翊歆放下了手里的资料，似乎是知道他还有话要说，便耐心地看着他。
她不同于寻常的反应让他有些局促不安，尴尬地笑了笑，“我其实是想告诉你，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我都要出差。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又要出差？文翊歆撇撇嘴，嗯了一声，又低下头去把文件全装在袋子里。
元乔晟上前一步，隔着格子间握住她的肩膀，郑重地对她说：“抱歉，之前跟你说过，以后出差会找机会带你去，但是这次不方便，下一次，下一次再带你一块儿，好不好？”
压下心头涌起的酸涩，文翊歆微笑着抬起头，“哪有人公务缠身还要带着家属？！没关系的，以后要是想出去玩，那再找时机，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实在不行，我回娘家，这下总放心了吧？”
“对！你回爸妈那里住，这样我更放心！”
“我也就是随便说一说……”
“不行，我得打电话告诉爸妈，让他们盯着你！”
“喂——”
“就这么说定了！”说着，他就掏出手机。
文翊歆急得冲出了格子间，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愤愤地瞪着他，“我如果回去住，上班的事怎么办？今天的发布会都不知道会不会被他们知道，我还要自投罗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