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巴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又长又翘，扑闪扑闪仿佛蝴蝶的翅膀，眸内闪烁着无辜的光亮，那可怜的小模样倒还摆得非常惹人疼……
“不行！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丈夫是什么！”
说完，他即刻松开她的手，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起身，抱她起来，而后他坐在床边，放她趴在他右腿上，左腿压住她的双腿——
“啪”一下，他的左掌毫不留情地落在她的小翘臀上。
文翊歆惊愕得张口结舌，不敢相信他竟然这样对她！
紧接着，又啪啪啪几下，力道不重但也不轻，准确无比地落下，元乔晟一边教训她，一边斥问，“还要取消那三条规定吗？还要吗？简直要造反了你！对于那三条要求，哪一条过分？不就是我爱你，想要跟你增进一下感情，这样的要求过分吗？”
打了几巴掌，文翊歆的挣扎反抗也打没了，在这番斥问后，倏地，眼泪滑落下来，她忍了忍，还是溢出了哭声。
清晨静谧，即便是低低的啜泣也回荡得极为响亮，元乔晟听到她在抽泣，顿了顿，停下教训她的动作，把她扶起来抱着坐在腿上，左手环着她的腰，右手为她擦拭着哗哗流淌的泪水。
“打疼了，是不是？”
她哽咽着点头。
元乔晟抿起唇，手掌贴着她的头揽到肩上靠着，轻拍着一下一下，胸口的衣服在她坠落泪水的敲击下一点点被晕染潮湿，他叹了口气，双臂圈住她，道：“爸说你从小都很坚强，决不轻易哭，怎么在我面前动不动就掉眼泪？”
文翊歆一下子抬起头瞪着他，幽黑的睫毛还沾着晶莹的泪珠，不满地嘟囔，“那是因为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有打过我屁股！我长这么大了，今天居然被你打……换作是你，不会觉得委屈吗？”
元乔晟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又把她的脑袋按了靠在他肩上，唇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深深叹了一声，双臂将她圈得更紧，道：“翊歆，我是真的爱上你了，你会不会有一天也爱上我？”
啜泣声戛然而止，她全身紧绷而僵硬，靠着他的肩膀，这依偎的姿势让她一动也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喘。“我承认，就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让你也爱我，才会一再地顺着你的意思，尽我所能地对你好，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长的朝夕相处下来，你对我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会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她动了动，仅是脑袋，慢慢地离开了他的肩膀，沾泪的长睫始终低垂着，浓密地洒落在眼底一片暗影，眸光不知落在了何处，面上冷清，然而心在翻滚沸腾。
心里真的没有他吗？如果没有，在那些他出差不在的日子里，独自在家的那份空落是什么？这一刻的相依相偎算什么？
她只是……只是不想让自己沉溺，即便当初对霍竞航，真如文翊羡所说，非爱而是习惯，那也是让人依赖的习惯，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因为，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怔忪中，元乔晟的气息越来越近，萦绕在她的鼻尖，当那温热的唇落在她微抿的唇瓣上时，她莫名一惊，抬起了低垂的睫，却没有躲避，复又缓缓合上了眼。
她的气息已经紊乱，右手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衣服，左手却猛地抬起隔着衣服握住他的手，颤抖不止。
她又要拒绝了吗？为什么——已经是夫妻了，已经尝试过几次的适时收住，已经把心迹表明得这么清楚——为什么还是拒绝？还是不肯接受是夫妻的事实吗？
元乔晟不由得恼怒起来，挣脱她的手继续刚才的意图
文翊歆发抖得越来越厉害，喉咙里哽咽着发出一些呜呜声，双手不停地乱碰，一下下拍打着他的肩，见他强势得吓人，根本没有到此为止的意思，刚止住的泪水又汹涌流淌下来。
她讨厌受人强迫，他也答应过，不会强迫她！那么，现在这样算什么？！
听到她发哽的喉咙骤然抽泣，在他停滞的几秒里，竟然哭出声来。
她到底在抗拒什么？！
勃怒地在她唇瓣上一咬，品尝到血的腥味，他起身，背对着她，“今天不做早餐，你去外面买了吃吧。”
音落，他开门而去。
文翊歆躺在床上，一把把抹去泪水，咽下弥漫口腔的血腥，真不敢相信他竟然咬了她，这个混蛋，竟然真的咬了！
好在咬的是偏里的位置，才不至于被人看到。她恨恨地提起包，换上高跟鞋，蹬蹬蹬使劲地踏着地，故意要撞出响亮的声音来表示她的愤怒。
传来了关门声，浴室的门也拉开，元乔晟背靠着门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有些懊恼刚才一时没有沉住气，不知道这么一闹，又要到何时才能化解这冷战？只是，他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可是，他这么做是对的吗？他又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