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骨头都发出震动,他自然不可能这么屈服,挥过去的拳头砸在雌虫的脸上, 雌虫理智告急, 抓着亚当斯的头发, 砸在地上,将他的额头砸的鲜血淋淋。
亚当斯眼前头晕眼花, 恶心想吐, 手默默探入自己的侧腰,却不再轻举妄动,咬着牙, 承受着雌虫抚摸他身体的恶心,像是失去战斗意志般,屈辱的咬唇。
“你早这样多好啊。”帕尔默嗓音嘶哑:“为什么要为了一只雌虫守身如玉呢……非得逼我动手……”
帕尔默的吻痕留在亚当斯被掐得青紫的喉间, 亚当斯攥紧了腰间的武器, 锤形的尖刀,能够伸缩, 极速伸长可以直接刺穿虫族的胸膛和心脏, 但表面上看只是一个手指长的塑料玩具。
亚当斯喘着气, 手摸上他的后心,双眼冷戾,狠狠地朝着雌虫心脏刺去。
药物和酒精的作用暂时屏蔽了帕尔默的痛感, 他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的胸膛,被血液染红,他瞪大双眼看着满脸血迹的雄虫,就像亚当斯没想到帕尔默真的敢对他下手一样,他也没想到雄虫真的敢动手杀死他。
亚当斯一脚踹开那庞大的身躯,拿起桌上的大理石雕刻物,砸在帕尔默脑袋上,一下不解气,一下接着一下,“去死!去死!都去死!”
雪莱赶到阁楼的时候,打开门看见的就是亚当斯拿着凶器,满手、满身都是血的模样,被撕烂的上衣,雪白的肌肤上全都是肆意的血迹,他跪在血泊中,地上躺着一具已经看不清面貌的虫。
亚当斯猛地抬眼,额前滴落的血顺着眉骨刺红了双眼,他手中攥紧那墨黑的石头,手被青筋暴起。
雪莱想他永远记得那天他看见亚当斯的模样,黑眸凶光翻涌,却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出现一丝慌张和难堪,最后又变成了更加狠厉的神色,直到他跑过去抱住他,亚当斯才软倒在他怀里。
亚当斯紧紧抱着雪莱,浑身都在发抖,“帕尔默被我杀了……怎么办?”
他并不是杀虫如麻的恶魔,在一开始的狠厉散去后,他变得慌乱起来,帕尔默可不是普通虫,而是炙手可热的王储。
雪莱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镇定:“没事的,没事,有我在。”
血腥味在两虫之间弥漫,雪莱以最快的速度将亚当斯洗干净,找到干净的衣服换上,又给他戴了一顶帽子遮住额前的伤疤。
亚当斯手指发麻,浑身仿佛被冻住的干涩,耳朵嗡嗡作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雪莱,嘴唇发白颤抖。
雪莱用指腹碰了碰他的脸颊,“现在离开这里,飞行器在外面等,直接去找罗伊检查身体。”
“这里的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
亚当斯眼泪突然便涌了出来,滑过苍白的脸庞,哽咽地说:“你怎么办?真的没事吗?”
亚当斯背后空无一人,来到首都星将近一年时间,若是虫帝想要追究,就算雪莱保得住他,也无法保证亚当斯以后在首都星还能有立足之地。
“嗯,去吧,等我回家。”雪莱让看护者亚当斯离开,然后开始删除监控,伪造现场,联系尼科尔做戏,做好帕尔默雄父背后家族发难的准备。
...
亚当斯还未走到飞行器,就晕厥了过去,医院紧急进行抢救,药物融入血液已经无法扭转,缺乏指定信息素的亚当斯浑身像是戒瘾般难受,四肢仿佛被蛇鼠啃食。
但亚当斯还算清醒,点开光脑,热搜榜上是帕尔默王子被自由联盟杀死的热搜。
他微微一怔,没想到雪莱将帕尔默的死嫁祸到了自由联盟身上,将亚当斯摘得干干净净。
提心吊胆的亚当斯总算是放松下来,那股抓心挠肝的瘾又窜了上来,他轻咳两声,按下护铃,罗伊火急火燎地赶来,亚当斯虚弱地躺着,眼神清明:“把我绑起来吧,我控制不住想要抓烂自己的肌肤,把自己身体里的小虫子抓出来……”
罗伊一时间又心软起来,让护虫们将他的四肢用柔软的白条绑起来,固定住,他有些唏嘘地看着冷汗涔涔,面容扭曲的雄虫:“你们两个还真是……命运多舛啊。”
“我这种东西真的不能治好吗?”亚当斯咬牙切齿地忍痛:“我难道要被折磨一辈子?”
“这是最新型的禁药,药量和药效都很足,就算即使给你注射了阻断药,也依旧是个麻烦,还有一个办法……你切除腺体,这种方法一劳永逸。”罗伊斟酌着说道。
“不行。”亚当斯想也不想拒绝,他没了信息素还是完整的虫吗?他还怎么标记雪莱?
“唉,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你先挨过前期的病发阶段,之后只要不是那只特定雌虫的信息素,你会排斥所有其他的信息素,包括雪莱的。”罗伊强调这个残忍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