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湛明差点吐了。
那副尊容，夹着嗓子说话，实在是令他反胃。
角落里苏醒的白月光，冷眼注视着他们，并没有上前。
三个人生活在这里，身上都有一个窟窿，阿瑶亲手捅的。
徐湛明不甘心，想知道被他废弃的皇后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和白月光瞬间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做了一辈子皇帝，大权在握，儿孙满堂，女人无数的徐湛明回来，他更不甘心了。
看到江宁，他想起前世之所以一直要把她留在身边，就是因为他发现了姜瑶的不同。
一个被他灭族，成为了废后的姜瑶，看他的双眼里只有死寂和泯灭不掉的恨意，绝不是单纯的好奇。
江宁附身的第一面，他就察觉了。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不过更多是想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出现的，催眠，药物，用了一个遍，知道她是占据了姜瑶身体的方外之人。
具体如何占据的。
他一辈子都没有搞明白，因为江宁自己都不明白。
现在他依旧不明白姜瑶的身体里是谁。
他的皇后没有那么厉害。
“你们到底是怎么换身体的，帮朕换一个新的身体……”
他一句三喘，胸口疼的厉害。
江宁：“你脸真大。”
她要是有办法，能还用一具太监的身体吗。
几天后，他们发现了问题。
他们刚开始以为阿瑶是想把他们给饿死。
饿了三天，身体变得虚弱，看什么都想吃一口。
重点是他们身上的伤口开始腐烂了，散发着恶臭。
“我好像半死不活？”江宁摸着自己的伤口，嘴唇因为长时间不进水变得起皮。
活又不像是活着，死了也不像死了，身体还有活人的反应。
白月光翻了个白眼，“谁家胸口破了一个洞还能活着的。”
成王败寇，她算计姜瑶全族，被报复是她活该。
她看不起的一直是占据姜瑶身体的江宁。
徐湛明随便哄两句，就能把自己哄开心的傻帽。
白月光试图自杀，除了让自己身上多了一个伤口，毫无用处。
她瘫倒在地上，等死。
反正家族是保不住了，她肯定也活不了多久。
不等死，难道心疼男人？
“我不想死。”江宁揪着头发，想不到任何办法。
徐湛明靠在墙壁上，陷入沉思，也没沉思个所以然出来。
出不去，所有都白搭。
阿瑶推开门，三人的目光投过来。
在现代生活过的江宁是最怕疼的，即便是害别人的生命，她也没有受过什么伤。
胸口的大洞，疼的她每天嗷嗷的哭。
“这位大哥，你放我离开吧，我没有做过什么事啊，姜瑶的仇还是我报的，我让徐湛明对她爱而不得，一辈子都在想着她，求你，让我回现代吧，我再也不回来了。”
身上太疼了，徐湛明现在在她眼里，也没有那么喜欢了。
阿瑶脚步微顿，抽出旁边侍卫的剑，一剑削去她的一条胳膊。
“滚一边去。”
她是来嘲讽徐湛明的，江宁当什么路，恶心吧啦的。
阿瑶拿剑戳了戳徐湛明的伤口。
一身大红色衣袍，明亮的首饰，宛如他身上的血。
哦，他的血溅阿瑶脚边了。
“孤现在是女帝，被天下人认同，他们都说你是被上天厌弃的存在，要把你从史书上删除，不留一点痕迹。”
徐湛明一口血呕出。
他想的到自己的结局，结果他连只言片语都不能留下，这对一个皇帝来说，比说他是一个昏君，还恶心。
彻底删除他存在的痕迹。
“你不能……”
阿瑶微笑：“我能，我还能彻底除去你的血脉，你的亲眷我全杀了，一个不留。”
阿瑶回头：“还有你的。”
瞅了眼江宁：“你，算了，你没什么用。”
三个人用仇恨的目光看阿瑶。
阿瑶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阿瑶走后，三个人互相责怪。
几天时间又是过去，他们没有力气再说话了，伤口的地方往外开始腐烂。
蚀骨的痛开始了。
不到一个月，他们身上的肉开始一点点往下掉。
白月光在地上摸索到一颗眼珠子，塞进了眼眶里。
三个人躺在地上等死。每天都在祈祷自己赶紧死，什么时候去死。
偏偏身上的肉都要掉光了，只剩下一具骷髅架子都死不了了。
世界上所有的声音消失，陷入一片黑暗，安静的仿佛只剩下他们一个人。
三具骷髅架子，躺在地上，任由风吹雨打，只有偶尔动的两下，证明着他们还是有生命的。
阿瑶打了个哈欠，帮助他们恢复意识。
瞬间骷髅架子开始燃起蓝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