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身汗,酒也醒了几分。
小月枕在孟子煊的手臂上,再一次思考起了那个严肃的话题,“你说我这次能不能怀上?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孟子煊笑道:“你就那么想到孩子?我真怀疑,有了孩子之后,你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小月伸手去捏他的脸,“孩子的醋你也吃!我是和你说认真的。子煊,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我很想做一个母亲。我想看着咱们的孩子长大,看看他是长得像你,还是像我。”
孟子煊握住她的手,“只要咱们多努力,总会怀上的!”
小月一个翻身爬到了孟子煊身上,手指揉捏着孟子煊的耳垂,“那,咱们再努努力?”
孟子煊耳垂颇为敏感,被她真么一揉,只觉浑身酥麻,哑着嗓子求饶道:“今天不行,阿娘要你多多照顾我,你可不能这么欺负我。”
小月没趣地停了手,趴在他身上,商量道:“明天,咱们就去看宅子,早日安顿下来,把阿爹阿娘也接过来和咱们一块儿住。阿爹阿娘的日子,过得太苦了!”
孟子煊抚了抚小月柔顺的秀发,温和道:“好,听你的。我其实也很久没有体会过家人团聚的幸福了。小月,有你,有你的家人,真好!”
顿了顿,孟子煊又道:“小月,你看咱们开一家酒楼怎么样?咱们要想安安稳稳在这儿住下去,总得有个赚钱的营生,不然,怎么能养得起你?”
小月柳眉一竖,“我很难养么?”
孟子煊伸手护住了自己的脖子,冒死陈词:“也不算很难养,就是吃得有点多。”
小月的手伸进了孟子煊腋下,哼,护得了脖子,护得了全身么?
不久,醉桃源酒家开张了,成了天星城里与望月楼鼎足而立的一家酒楼。孟子煊与小月的新宅子就买在这酒楼后边。
小月的阿爹早就不去新桥下干苦工了,天天提着个鸟笼子从街东头遛到街西头,又从街西头遛回来,过起了游手好闲的老太爷生活。小月的阿娘是个能干人,总担心孟子煊和小月年轻人办事不靠谱,于是主动把酒楼里事务大包大揽揽了过来。
有人帮忙管事,孟子煊乐得清闲,整天不是看书写字,弹琴作画,就是被小月拖出去溜达,看着她吃烧烤,吃臭豆腐。
隆冬腊月,降下一场好雪,眼目所及,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孟子煊兴致勃勃地带着小月去踏雪寻梅。结果,梅没寻到,自己反而先病倒了。
孟子煊也很无语,万想不到自己现在竟这般娇弱,稍稍受了点寒,就病得下不来床。
小月急得了不得,这城里的医生,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要找,只能找医圣。
“我去一趟天宫”,小月道。
孟子煊拉住她,“你不会腾云,又不会御剑,怎么上去?”
“可是,你的病……”
“我的病没事,不过是寒毒发作罢了,熬一熬就过去了。”说罢,强撑着下了床,颤抖着手写了一张方子,让小月拿去抓药。
第85章
说是熬一熬,可病发起来,整个人就像落入冰窟窿里似的,怎么捂都捂不暖。
室内的火炭烧得极旺,屋子比夏天还热,可孟子煊的身上竟然结了薄薄一层严霜。小月的阿爹阿娘见了,心疼得直落泪。
小月把一个个银丝熏球塞进他被子里,不停地拿热帕子捂他的额头和掌心。如此忙活了一晚上,第二天,严霜化去,孟子煊才从昏迷中醒来,与她说了两句话,又沉沉地睡了。
阿爹阿娘也跟着担了一夜的心,见孟子煊似乎已经脱离了陷境,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问小月, “煊儿到底是什么病啊?怎么发作起来这么凶险?”
小月嘟着嘴,两眼泪汪汪,“他都是为了我,才中了这寒毒。”
阿爹阿娘闻言一震, 啊呀, 这真是个痴情的孩子啊,咱们今后,更得好好待人家。
好在,这之后,孟子煊虽依然畏冷,却也不曾出现那般凶险的情况。小月三番五次要把灵力还给孟子煊,孟子煊坚决不受,说是就算现在把灵力传给他,他的身子一时之间也受不住这许多灵力。
鬼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可小月又不敢乱来。
最心疼孟子煊的就数小月的阿娘了,女婿本来就瘦,这一病,就更瘦了,披着个大氅站在窗前,衣服比人还厚实些。这么俊俏的一个人,又这么好的性子,偏生身子骨就那么弱,真是看着都叫人疼进了骨子里。以后可得嘱咐二丫,好好照顾着人家,别一天到晚跳脱得跟只猴似的。
在屋里养了两个月,饶是孟子煊性子安静,也闷得有些耐不住了。最早的迎春花已经开满了东篱,金灿灿的一片,看着就觉热闹。桃花耐不住寒,只零星开了几朵。小月从这桃树下钻出来,手里端着一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