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评论区有小道消息称,疗养院副本的难度其实应该在S级以上,最终定成S还是相同的原因,活人太多了。
包括谢浮玉他们仨在内,这次一共活下来14个人。
S+只活4个都是常态,14更是前所未有,综合考虑后,只好各退一步,定成S级。
回转镜像也是S级,谢浮玉回忆起前几次副本的评级,隐约摸出一点规律。
陆黎桉发出的帖子直到晚饭结束也没有人回复,他和谢浮玉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一有消息就传截图给他。
“你们直接来我家也行。”陆黎桉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到车库,顺手又包了两饼好茶,连同那一大袋药妥善放到保时捷后座。
谢浮玉降下车窗,扫了眼毕恭毕敬的陆黎桉,临走前又问了一遍:“你那红宝石碎片真不用我捎带?”
陆黎桉:“……哥,真不用了哥……”
谢浮玉莞尔:“行,有消息及时联系我们,去我家也行,你应该知道怎么找到我。”
陆黎桉心虚:“好哦。”
谢浮玉意满离。
保时捷缓缓驶出地库汇入主干道来往的车流,时值寒假,大学城附近人不多,但隔着一条街商圈林立,不长的一段路意外有些堵车。
回到公寓已经八点多了。
殷浔的家当还在谢浮玉卧室,这回病号换了个人,这堆家当一时半会儿很难挪走。
谢浮玉拎起换洗的衣服,扭头找殷浔。
男生耷拉着肩膀坐在窗前的小沙发上,背影无端透露出几分可怜。
谢浮玉走过去,弯下腰问:“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窗外是成排的树和路灯,昏黄灯光夹杂在松木摇曳的影子里,像一层纱被风吹散,却又很快重新凝固在了地面上。
再远一些的地方才有灯火万千,星星点点来自于熙攘的大学城。
少顷,失焦的视线从远处收回来,缓缓落向窗上两道若即若离的身影,殷浔茫然地眨了眨眼,朝谢浮玉的方向转头。
鼻尖轻轻擦过谢浮玉脸侧,投射在落地窗边的影子逐渐交融,恍若亲吻。
“阿郁。”殷浔仰头看他,深灰色的眼睛里像是装着千言万语,然而亲昵地念了声谢浮玉后,又慢慢地不说话了,似乎讲那些话的时机还不成熟。
谢浮玉垂眼盯着他看了会儿,没有追问。
半晌,他摸摸殷浔的眼尾,抿唇笑了笑,“累了就早点休息,嗯?”
殷浔摇头:“没洗澡。”
他们在疗养院吃了几天灰,别说殷浔,谢浮玉现在拍拍自己的脑袋都能抖下来三斤土,不洗澡浑身难受。
不过殷浔不能碰水,谢浮玉瞥瞥他缠满绷带的双手,知恩图报,主动提出帮殷浔洗澡。
殷浔难得有些犹豫。
谢浮玉:“?”
他捞住殷浔的胳膊把某只扭扭捏捏的大型犬从沙发里拉起来,垂落的目光随之微仰。
谢浮玉歪着头打量殷浔,迟疑片刻后诡异地共情到对方在别扭什么。
“你害羞啊?”谢浮玉松手,眼底掠过几分促狭。
殷浔:“……胡说。”
谢浮玉哦了声:“那走啊。”
殷浔的睡衣放在床中央,被掀开的羽绒被压着,谢浮玉经过时拽了两下没拽动,不得不单膝跪在床边伸手去够。
殷浔余光里晃过一截下塌的腰,刚做好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
好细。
殷浔低头,看看自己裹成粽子的手,过了两秒忍不住又看了眼谢浮玉。
真的好细。
殷浔不合时宜地想起某天晚上,酒店套房,摇晃的水床,昏暗暧昧的吊灯……
他闭了闭眼,回神时谢浮玉正站在浴室门口,好整以暇地望过来,修长手指微微弯起,勾着他的睡衣。
“我们殷殷想什么呢?”谢浮玉嗓音含笑,故意逗他,“耳朵都红了。”
殷浔:“……”澡还没洗兄弟已经起立了,脱了衣服不得要他命。
他绝望地觑了眼兄弟。
谢浮玉似有所感,耷着眼笑眯眯地扫了一圈。
殷浔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央求谢浮玉在洗澡前遮住他的眼睛。
蒙眼布用的是那块手帕。
谢浮玉系好结,扒拉掉殷浔尘土飞扬的衣服,好奇地问:“这算什么?掩耳盗铃?”
殷浔不吭声,他怕自己一张嘴绷不住喘出来。
太轻浮了,殷浔默默地想。
可惜生理反应就像咳嗽,是最容易也是最难忍耐的东西。
视线被遮挡以后其他感官变得异常灵敏,殷浔细细感受着落在身上的热水,闻见水汽中掺杂的柠檬香,然后是谢浮玉的手,由上至下,随水流流经每一处皮肤,除了……
殷浔看不到,手帕只能约束他的眼睛,而无法控制他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