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椰冰震dirty。”正是William想喝的那款,谢浮玉面色有些难看,把自己搜集到的线索分享出来。
殷浔一噎:“那还能喝吗?”
“不差这一口。”谢浮玉尝了尝,果然贵有贵的道理,巴掌大的杯子,四十八块一杯,咖啡豆磨得很香很细腻。
玩家身份是实习生,上司请实习生喝咖啡很正常,而副本又建立在严密的逻辑基础之上,没必要过分担心。
Katherine咬着吸管,想了想说:“其实我们也打听到一点事,是关于那些商铺的。”
谢浮玉抬眼看她。
Katherine问:“你们难道不好奇这家事务所的正式员工住哪里吗?”
Dawson挠头:“不是酒店吗?”
“不是,进来的第一天Franklin就说过,酒店是事务所特意包给实习生,便于大家通勤用的。”殷浔支着下巴,若有所思,“昨晚下班好像是没看见正式员工离开。”
六点准时离开这栋大楼的只有分到房间的13个玩家,酒店又只对实习生开放,正式员工下班后去了哪里呢?
大家不约而同看向Dawson和Leo。
Dawson摊开手,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昨晚你们离开以后,Jones就让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在七点前去那间会议室等他。”
Leo附和道:“是啊,正式员工加班很正常吧,我们吃饭的时候,外面办公大厅都亮着灯,账本翻得稀里哗啦响,好像没人提前走。”
回答问题时,两人都不自觉地身体前倾靠向餐桌,胳膊紧紧贴着桌面,虽然有意控制了音量,但气息不稳,目光则直挺挺地回应众人带着些许怀疑的眼神,这些都是人在感到被冤枉后会产生的本能反应。
他们没说谎,谢浮玉捧着咖啡,视线落向斜对面的Katherine,“正式员工就住在这栋大楼里。”
Katherine挑眉:“你怎么......”
“William提过,金融街内离公司最近的房源是大楼西南边的商住楼,再远一些的小区在两公里外,而且都价格不菲。”谢浮玉不紧不慢地解释,“当时William听见我说要在公司旁边租房,他下意识地做出了惊讶的表情,说明在他的认知中,很少或者几乎不会有人有这种诉求。”
而在这位senior能接触到并有可能与之深交的人里面,大部分应该都是和他职级相近的普通打工人,也就是那些工位在办公大厅的员工。
谢浮玉忽然偏头,拍了一下殷浔的肩膀,“如果你要向我推荐房子,你会怎么措辞?”
“我家在的那个小区......”殷浔蓦地顿住,很快反应过来,“以S1的工资,William完全有能力在外面租房居住,可能不是很近,但必然物美价廉,方便通勤,所以他会下意识地推荐自己住所附近的房子。”
“人无法表达出自己认知以外的东西,因为熟悉的事物会让他充满自信和安全感。”谢浮玉撤开手,“对于William来说,金融街就是这样的地方。”
William很熟悉金融街,谢浮玉起初并没有划定“公司附近”具体是什么范围,William却起手就是两公里,说明他自己很可能就住在这个范围内。
与此同时,William又明明白白表示自己无力承担商住楼租金,矛盾由此诞生。
“最重要的是,他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人。”谢浮玉沉眸,“如果他们是同类呢?”
男生专注于分析推理的时候惯常冷着脸压着眉,疏冷的表情冲淡了面容固有的轻佻,连带着眼型赋予的天然亲和力也消失不见,反倒无端多出几分信服力,总之不太像个花瓶。
Katherine怔了怔,清楚这恐怕才是真正的Ravi。
“你说得对,我找几个员工问了问通勤时长,他们给了我一个很奇怪的答案。”Katherine搓搓胳膊,好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们说,拉开窗帘就能看见公司了,很方便。”
众人:“......”
正常人应该会回答多少分钟,况且以事务所所在的大楼为圆心,周边全是透亮的玻璃,哪里来的窗帘?
谢浮玉抿抿唇,“可能在办公大厅。”
他推测员工口中的大概率是那种可以卷上去再拉下来的窗帘,白天全部卷到房顶,贴着天花板和落地窗的边线,藏进本该是灯带的凹槽里。
纯电动,不需要控线,夜晚准点落下,早晨准时升起。
要想拉起窗帘就看见公司,Jessie默默举手发问:“他们一直飘在窗户外面?”
话音刚落,Katherine打了个颤,“不是,他们就在窗户上。”
在那片玻璃反光构筑的镜像世界里。
正式员工都是镜人,楼下熙熙攘攘的也是镜人,镜人才能看见镜人,光线和玻璃就是他们的路,所以玩家看不到路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