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瞳此时脑海中全是当时的场景, 那道原本模糊的人影也在记忆中逐渐变得清晰, 慢慢出现一张脸。
那张脸此时正侧头看着他, 脸上的微笑恰到好处，无机质的漂亮眸子里很少出现属于人类的情绪。
他仿佛不像人类，而是一个高于人类没有人情情感的存在。
陆烔。
陆烔的脸和记忆中黑暗空间里模糊人影的脸重合了, 陆瞳下意识问道：“是你吗？”
“之前在一片黑暗的空间里，出现的模糊人影，说和我认识很久的人，是你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见过模糊人影的脸，但陆瞳总觉得眼前的陆烔就是那个人影。
陆烔看着陆瞳时，眼神十分专注，虽然瞳孔看上去依然无机质，但总能感受到那里面包含着某种情绪。
“你很聪明，你猜出来了。”陆烔说。
陆瞳却没有猜中了的喜悦，反而有种失落感，因为按照人影所说，这件事本该是陆瞳想起来的事，而不是猜出来的事。
想到这儿，陆瞳问：“我们以前认识的时候，你用的是现在这张脸吗？”
陆烔点头：“是。”
陆瞳心道坏了，那他真的毫无印象，按理说这样这张脸会让人过目不忘，但陆瞳不记得。
“我想不起来我们以前的事了，你能说说吗？”陆瞳问。
没想到刚才还有问必答的陆烔此时却摇摇头：“我没办法说，即使我想亲口告诉你，但我说不出来，只能你自己想起来。”
陆瞳似懂非懂点头：“我明白了，你不是想隐瞒，你只是被某种类似于无限副本规则一样的东西限制了。”
陆烔又揉了揉陆瞳的头发：“你很聪明，和以前一样。”
陆瞳又问：“在副本里一直窥探我的人是谁，这个能说吗？”
这次陆烔倒直接说了：“按照你的认知来看的话，是炮灰丙。”
炮灰丙？陆瞳没想到居然是一个人设很不起眼的小角色，看上去似乎对他威胁并不大，但没想到陆烔接着说了一句。
“其实你经历过的每个副本都有人在窥探你，只不过你以前察觉不到，是在这个副本才开始察觉到的。”
听到这里，陆瞳只觉得惊悚，想想每个副本都有人在暗中窥探一个路人甲，这是怎样的脑回路，有点吃饱了没事干的感觉。
陆烔说：“他们可能是炮灰丙，也可能是工具人甲，反派A，或者路人D，也就是说窥探你的人只是一个角色而已，但实际上窥探你的眼神并不是来自于他们。”
陆瞳理解了一下陆烔话里的意思：“你是说，是有人借助这些角色在窥探我？”
陆烔点头：“你可以理解为他和我一样，都不属于这里，都知道你是觉醒者，但他和我的目的不同。”
陆瞳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陆烔笑了：“我以为你会先问他的目的。”
陆瞳：“既然他窥探我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了解他，但我想知道，你出现在我身边，一直帮我的目的是什么，是因为我们曾经不仅认识，还是很好的朋友吗？”
陆瞳忽然想到了陆烔的名字，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刚好同名的人成为了好友一样，因为缘分建立了很深的友谊。
陆烔深深地看了陆瞳一眼，接着转过视线，靠在沙发椅背上，悠闲地说道：“是啊，我们曾经关系很好。”
陆瞳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这才问起窥探人的事。
“那他一直窥探我，在这个副本里又借别人的手来找我麻烦，是我以前的仇人吗？”
陆烔说：“不算是仇人，不过对你也没什么好意。”
陆瞳了解地点点头：“这部分也是你不能说的内容吧？”
就像是小说无法提前预知后面的剧情一样，有些剧情是没办法剧透的。
陆烔笑了笑：“其实如果我真想说，是能说的，但这个世界会崩塌，你想起来之后也会讨厌我，我不想让你讨厌我。”
陆瞳想了想自己的性格，他很少讨厌谁，如果眼前的陆烔曾经是他的好友，那他一定是了解以前的自己的。
他这么说，表示自己可能不喜欢他为了自己做这种剧透的事。
所以想清楚后，陆瞳便不再多问了。
不过陆瞳想起另一件事：“之前我在那个黑漆漆的空间里看见你时，你的身影是模糊的，但你脚上挂着我曾在不同副本看见过的物品。”
陆瞳说着侧身打量着陆烔：“那些东西你说是为了让我想起你，但在那些副本里你并没有出现过，也就是说，那些东西在曾经出现在我们共同的记忆中，是吗？”
陆烔同样侧身看他：“后半句你说对了，那些东西我们曾经共同拥有过，但前半句你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