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知道这是真实的世界,而不是书里的世界,但是裴寂洺还是对这些人的手段持保留态度,不敢苟同。
秦家人能让他出车祸失忆,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裴寂洺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不想冒任何的险。
出来玩一趟,还得和他们勾心斗角,还得揣摩透了每一个人的心思,裴寂洺真是有口难言,这些大爷似的人物,只能供起来,不能得罪,更不能厚此薄彼,不然他们之间可能要打得激烈,那就是裴寂洺的罪过了。
裴寂洺还不想成为千古罪人。
裴寂洺闭上眼,秦渴也很识趣的带头出去了,他们在外面守候着,害怕裴寂洺有什么意外,虽然裴寂洺这么大个人在卧室里出意外几乎是不可能,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可是他们还是不放心,非要在外面守着。
被人这么守着,裴寂洺心里应该是高兴的,可他根本就高兴不起来,为什么这些人没有自己的事情做,为什么要守着他?
裴寂洺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儿,外面聊的热火朝天他也不知道。
“别都在这里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秦渴说。
秦渴说的话一点也没错,只是其他人不甘心,他们并不是想在这里守着裴寂洺,只是不想让秦渴一个人在这里守着裴寂洺。
“那就都回去呗!”沈明奇小声说。
秦渴瞪了沈明奇一眼,扫视了其他人,“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
能让秦大公子和他们商量的事,必然是关于裴寂洺的,而且秦渴选择在这里说,不在里面说,就是不想让裴寂洺知道。
什么事情是需要避开裴寂洺和他们商量的呢?
沈明渠像是猜到了什么,站在旁边谨慎的思考着,温繁还游离在情况之外,苏颐则是第一时间质疑秦渴,“如果秦先生想擅自做主,那恕我不能奉陪。”
“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秦渴咬咬牙说,“我想让裴寂洺嫁给我们,我们可以办一场集体婚礼,让裴寂洺堂堂正正的嫁给我们。”
其他人:“……”这想法,也太大胆了。
虽然他们心里是同意这个想法的,但是想法是想法,实践是实践,真的想要做到这个,几乎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婚礼当场会布置成什么样子,就是婚后该如何平衡,他们也无法协商调解,这样难题就抛给了裴寂洺,裴寂洺若是知道了,估计会卷铺盖走人,再也不回来了。
“秦先生想没想过,你这是将他拉向深渊?”沈明渠开口道,“倘若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他还好办一些,倘若真的走到那一步,秦先生确定不是将他往火坑里推吗?”
经过秦渴这么一说,其他人脑子一热,差点就答应了秦渴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可是沈明渠的提醒唤醒了他们的认知,他们不能这么做,不能让裴寂洺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不能将裴寂洺拉下深渊。
秦渴其实已经不在乎了,他能退一步和其他人共享裴寂洺,已经算是大恩大德了,能给裴寂洺一个名分,也是对得起裴寂洺,对得起裴家了,不知道他们为何还要步步阻拦。
这个想法并没有不欢而散,反而在秦渴的脑海里越演越烈。
晚上十点
裴寂洺醒了,简单的洗漱后,裴寂洺伸了伸懒腰,什么都没准备的就出了门。
裴寂洺以为他们也就轮班守着,没想到都在外面等着,裴寂洺在卧室里憋得久了,想去外面散散心,没成想一个两个的又围了上来。
裴寂洺:早知道烂屋里了。
“你想去哪?”苏颐看着天色已晚,就想到了一个地方,“你不是喜欢看星星吗?不如我们去洺星台如何,那还是以你的名字命名的。”
最后一句话是苏颐特意强调的,其实他不特意强调这句话,其他人也听出了他的意思,他非要特意强调这句话,其他人心里很不舒服,裴寂洺心里也不舒服,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过去的回忆虽然美好,但不能拿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鞭尸啊,裴寂洺也不想被万箭穿心。
其他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裴寂洺的身上,裴寂洺的承受能力直线下降,他穿过人群,挤出来一条缝,从缝里呼吸了新鲜空气。
“我哪里也不去,就坐在台阶上透透气。”
裴寂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他们从呼吸里挑出自己虚弱的证据,然后逼着他躺在床上。虽然躺在床上挺美好的,但也不能时时刻刻的躺在床上,裴寂洺还不想变成一个废人。
裴寂洺坐在台阶上,其他人站在他的周围,裴寂洺抬头看星星,第一眼看到的却是秦渴,秦渴的脸就像是长在裴寂洺的正上方,阻挡了裴寂洺所有的视线。
“秦先生怎么了?”裴寂洺托着下巴,“为何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