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得到这样的结果,乔黎自然是高兴的,毕竟云寂洞较之于云泽,到底还是收纳低阶修士的小门小派,灵地有限,环境也一般。
而云泽仙府,乃是如今三洲第一仙府,其占地面积大不说,里面的高阶修士如云,景色也是如临仙境,天下独绝。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云泽的灵气更浓郁纯粹,冰灵地乃是实打实的天然冰山,哪怕比之沧澜的苍山也有过之无不及。
其水灵地也不什么小池小塘,而是一望无垠的水镜湖,水天一色,不仅灵气纯澈养人,也漂亮得赏心悦目。
如果能在那样的地方修炼,她的修为一定会增长得更快的。
思及这些,乔黎弯眉一笑,伸手将木匣接过:“多谢白师兄。”
回到房间的时候,她因为这事被转移了注意力,便没有再想苏夜痕的事情了。
毕竟什么事情都比不上自立自强重要,如果想要安全,想要不受人钳制,以及想要改变一些想要去改变的东西,强大自己是唯一路径。
以前她拼命修炼或许只是和伤了自己的爱情赌气,只是想要保护自己,但现在她发现,似乎不仅仅如此了……
尤其是在外游历的这两年,她的心境变化其实很大,她想要去鼓励一些弱水灵根的人走上修炼之道,也想要为这个战乱不休的混乱世界做些什么。
每当望着那些恃强凌弱的凶恶暴徒,望着那些被人圈养当作玩奴的水系之人,以及望着因战乱流落各地饱受苦难的凡人百姓,她的这种心理就格外强烈。
凭什么弱水灵根就不配修炼,凭什么在同样可以修炼的世界里,女人只能依傍男人才能得以生存……
她懵懵懂懂地觉得,她或许需要,去尝试改变这样的世道,改变这些毫无道理的偏见、歧视与不对等。
乔黎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打开搁在面前的木匣子,里头除了一张题着金字的录请函,还有一张贴花小笺。
她眸色微疑,搁下录请函,将这张小信笺拿了起来,这乃是一张玉白的纸张,边角贴了几朵小花。
这花形似玉兰,淡蓝色的花芯,花瓣呈半透明状,看起来漂亮又空濛,美得不太真切。
乔黎指腹在柔软的花瓣上轻轻拂过,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什么花,这乃是河洛国花,祈灵花!
再看上面的一行题字与落款,脑子不禁回忆起一个清润冷淡的声音:“在下并无他意,只是依稀觉得,叶姑娘或许与在下有着共同的目标。”
对此,她不禁震惊,白霁寒是昔日河洛之人?!
还有,他难道……猜出自己的身份了??!
……
这夜苏夜痕并没有离开永州郡,而是打算先去趟流金宫。
只是他还未抵达四合宫的顶楼,就见陆隐朝他飞身而来。
苏夜痕在屋顶上落下,神情淡漠:“……不是说了不许跟来?”
陆隐其实也按照吩咐没有跟来,但后来思来想去,总有些惴惴不安,以他对主上的了解,主上这人并不理智,脑子时不时抽风。
他实在担心主上又做出什么诸如毁灭天地毁灭自己的事情来,这便还是跟了过来。
本也只是担心,可没想到还真就如他所料,眼下望着主上唇角的血痕,以及衣襟上的大片血渍,他整个人吓得不轻:“主上受伤了?!”
这话落下后,他又意识到不对,主上如今乃是九重天之上的上境修为,而一览三洲到此修为者,唯他一人,究竟什么人能伤到他?
而且他这伤口很显然是被刀剑捅的,并非高阶修士的法术攻击,说明伤他的人修为并不高……
苏夜痕见陆隐逐渐复杂的表情,不悦道:“我自己捅着玩的,你有意见吗?”
陆隐:“……”
他沉默须臾,低头抱拳:“属下不敢。”
“只是主上这伤……”话还未说完,苏夜痕又别开目光,不耐烦地打断他:“死不了,闭嘴。”
陆隐只好将接下来要说的话咽了下去,但嘴上不说,内心却暗自为主上不平。
这三洲能近主上身,还能伤到主上的,除了乔姑娘还能有谁呢?
可是乔姑娘,主上曾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事情,留给她一堆东西不说,还不惜剜内丹取雷灵珠碎片给她炼制防御法器,她怎么能……
陆隐就知道主上就是放不下这么个人,可转念一想,也明白了主上为什么会被捅上一刀。
他这人桀骜嚣张惯了,也孤独自我惯了,平日里半句好话没有不说,还最厌烦解释,无论什么事情他都喜欢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从不与人商量半句……
这种性格对于别的还好,但对于情之一事,那绝对是百害无益。
陆隐思及此,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