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靠那三个月的速成?
终于,张大竹转身看向楚娇儿道:“媳妇儿,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在这里待一会。”
楚娇儿闻言看向他:“好,那你早些回去。”
张大竹点了点头,然后俯身在楚娇儿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两人分开后,楚娇儿觉得心里有些心慌,而这种不好的感觉对她来说向来很准!
她没有一丝迟疑的转头往回跑,然而,当她回到两人走的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
“大竹?!”
这下,楚娇儿慌了。
……
张大竹的眼睛被蒙着,他是被人打晕之后蒙上了眼睛,所以他看不到周围的情况,但是能凭着感觉,他在一间屋里,而且……还是一个很暖和的屋子。
普通的院子可没有这么暖和。
“陛下,他似乎醒了。”
张大竹听到一声极其尖锐的声音,像极了他们村子里的鸭子叫。
随后一道沧桑的声音道:“松开他吧。”
“是。”
很快,张大竹眼睛上的布被人拆开,突如其来的明亮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他微微眯着眼睛来适应现在的亮度,等他看清周围后心中顿时清明。
“张大竹?”上方用金子打造的龙椅上坐着一个垂暮的老人,即使穿着明亮的黄袍,可是已经无法掩盖他如今的老态。
他明明才五十岁,可是看上去却像一个八十多的古稀老人。
“沐阳倒真会给你改名。”龙椅上,皇帝垂眸看向他:“没想到,二十多年,你都长这么大了。”
张大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神色平静,甚至有些淡漠,他知道眼前的人是杀死他父母的仇人,也因为他,使得自己哑了二十年就为了躲避他的追杀,张家村的八百多条人命也是他下令屠村!
然而此刻,他心中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平静的激不起一丝涟漪。
“你看着朕作甚?”皇帝面色淡然的看着他。
一旁的太监有些颤抖地看着大殿里的两人。
只听张大竹从地上站起来道:“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能有一天站在皇宫的大殿上,与当今陛下能说上话。”
谁知,皇帝突然笑了起来,他起身走下台阶朝张大竹一步一步的走去。
而张大竹始终面无惧色,也可以说毫无表情。
这半年多,他经历了太多,就算有些事情他还没做好准备,有些他还无法接受,但是,在那日剑刃刺穿他的胸口,在那日黑骑兵屠张家村,在那日娇儿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在张小丫、张铁柱、三嫂、以及那个小三木死去的消息传来时……
他已经不会再如以前那般天真单纯,他明白自己的弱小,明白了这人命是如何的脆弱,明白了,如果他不做些什么,那么不仅是自己,娇儿,大伯,李成男,程世才,这些站在他身边的这些人,都将会是张家村的下落!
是这个人,一步步的逼着他成长起来,他不是以前的张大竹,现在,他是沐承泽……是二十年前从皇宫逃出的太子之子——沐承泽。
“论辈分,我恐怕要喊您一声皇伯。”张大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皇帝挑了挑眉道:“你似乎不怕朕。”
后者闻言轻笑:“我为何要怕您?”
“哦?那你是不怕朕?”皇帝站在张大竹面前。
张大竹抚了一下袖子冷声道:“我为何要恐惧……我的仇人?”
“噗哈哈哈哈!”皇帝顿时笑出了声。
一旁的太监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喘重了。
很快,皇帝止住了笑声。
只见皇帝转身拔出挂在一旁的长剑,迅速的指向张大竹的脖颈道:“那你不怕朕现在就杀了你?”
张大竹神色并未没有一丝的波动,他清冷道:“杀我?你何不在将我带来的时候让你的人一剑斩杀了我?”
皇帝用剑刃划破了他的脖颈,只不过那伤口并不深,也不致命,但是血液顺着剑刃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炸出一朵血色的菱花。
“因为朕想亲手杀了你!你的父亲便是死在这把剑下,而你的母亲自刎于这把剑下,如今,朕再用这把剑杀了你,如此,你们一家也算是团聚了不是?”
张大竹却突然冷笑一声:“那你动手便是,何须与我多废话!”
看着张大竹,皇帝突然收回长剑,冷哼道:“倒是小瞧你了。”
当皇帝收回长剑的时候,张大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很快便散开了。
皇帝将长剑放回剑鞘之中,看了一眼一旁守着的太监,那太监见状顿时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转身就往外走,离开后还不忘把大殿的门关上。
等到太监走后,皇帝看向张大竹:“你以为朕不知道昨日你们在宫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