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等事情结束了就会让你们和离,如今你只要在这张纸上按上手印,你便是与大竹正式和离。”
张二伯冷漠的说着,就像是再通知,或者说在命令一样,一双眼眸看着她就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楚娇儿捏紧那张纸道:“二伯,一定要这样绝情吗?”
“不是我绝情。”张二伯冷眸看向她:“是你一步步的踏破我的底线。”
“为什么?!我不明白!”楚娇儿与他对视,此时她已经没有刚才的惧意,有的只是不解,不甘!
“你不守妇道,有违妇德,彪悍任性!嫁进来三年一无所出!你说这是为什么?”张二伯也同样凝视着她。
双方一番对视,谁也不让谁。
“二伯现在才说,未免有些晚了些?!”楚娇儿知道,他在拿曾经原身做的事情来说她,可是这都快一年过去了,现在又把旧账翻出来有意义吗?!
“前些日子我一直以为你有所向善,但是,你知道你会给大竹带来多大的危险!”张二伯突然一拍桌子,巨大的响声让楚娇儿不由哆嗦了一下。
她皱着眉毛看向张二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愿意让大竹离开张家村!为什么一定要避免和任何外人接触!为什么你和张大伯像是囚禁他一样的来养育他?!他不是一二十岁的小孩!就算他不会说话!他也已经二十多!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愿望!他……”
“够了!”张二伯突然站了起来。
楚娇儿顿时止住了话语。
只见面前的人一脸不善的看着她,额角都冒出了青筋,可见对方在忍耐着她……
这让楚娇儿顿时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因为对方完全可以一巴掌就捏死她!
“楚娇儿!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张二伯神色恐怖的看着她。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大竹就不会被抓进大牢!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踪迹!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一切都是和以前一样!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他们!
楚娇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你懂什么!你知道我这么多年的心血,被你全都给白费了!就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张二伯突然伸出手指指着她。
要不是因为大竹喜欢这个女人,他恨不得直接杀了这个女人!
他为什么之前没有让这个女人自生自灭!为什么还要救她!
“楚娇儿,在我没有起杀心之前,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我不管大竹对你作何感想!我定然让你尸骨无存!”
张二伯的样子真的吓到了楚娇儿。
她不明白!
她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是因为她把大竹带出来?
还是因为是她害的大竹进了大牢?
她想不明白……
“三日后我会让张月月找你拿和离书!”张二伯厉声说完,转身朝内屋走去。
看着张二伯决然的身影,楚娇儿顿感无力。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二伯!”
“滚!”张二伯一挥袖子,直接用内力将楚娇儿推出了房屋。
随着大门的紧闭,楚娇儿无力的靠着柱子坐了下来。
手中的和离书已经被捏的不成模样,指甲插进手心也毫无感觉。
一丝血液顺着手心滑落,浸染了和离书,沾染了木板。
化成一瓣血花四散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地起身。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去见大竹!她要见他!
天亮了,楚娇儿一路狂奔来到县衙大牢,门口是驻守的官兵,这里是不允许随意进出的,就算是要进去探望,也要有县令的允许才行!
但是楚娇儿已经等不到去找县令爹拿手令了!
搜罗了一下身上的钱,看着差不多够贿赂的数量,于是正准备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
那正是她的表妹——张月月!
看守大牢的守卫看到张月月后很熟悉的打了声招呼,张月月也冲他回以笑容。
看到这一幕,楚娇儿皱起眉,这张月月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她想起昨晚二伯给她说的,让张月月来拿和离书……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来拿?
等到张月月进去后,楚娇儿也跟着来到门口。
守卫看着楚娇儿厉声道:“你是何人?!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楚娇儿忙道:“官爷!我是来看我相公的!”
“你相公?谁啊?”那守卫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张大竹!我是他妻子……”楚娇儿神色慌张,她想快点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守卫却嗤笑一声:“怎么回事?一个哑巴怎么还一个个都要争着做他媳妇儿的?刚刚进去一个,说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这里又来个说是他媳妇儿,这到底是那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