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毫无设防地就这么在月光下看着自己，是叫言落霄觉得，这京中第一美男的称号，该给这男人才是！
“嗤——”
瞧着言落霄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样子，沈之墨也是忍不住地轻笑出声：“怎么这般看着我？怕不是如今才发觉，原来我这人长得俊朗非凡不成？”
好吧，他一开口，就让言落霄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必多说了。
皱了皱眉，便对沈之墨斥道：“大冷天的，还受了伤，跑出来做什么？”
说着，是顺手伸出手，拉了拉他敞着的大氅：“你与其这样穿衣裳，倒不如不穿的好！”
听她如此，沈之墨也是撇了撇嘴：“你若是想瞧我不穿衣服的模样，直说便是了！”
也不知这男人什么时候学的这般油嘴滑舌的！
倒是叫灵霏不由地红了脸，伸手打了打沈之墨：“沈之墨，你最近对我是不是太放肆了些？”
“哎呦——”
言落霄分明没有用力，沈之墨却是夸张地大喊一声，委屈巴巴地看着言落霄：“我这还受着伤呢，你若是将我给打坏了，可怎么是好？”
这滑稽模样，是叫言落霄忍俊不禁：“得了吧，若真是受伤严重了，便不会跑来这里于我说这许多了！”
沈之墨也只是为了逗笑言落霄，方才站在下头看着言落霄的眼神，他便觉得心里头是难受。如今瞧着言落霄笑了，他也方才安心而已。
于是他坐在了那假山石上，竟是对着言落霄的脸伸出手——
言落霄本能地躲闪了一下，却撞进了沈之墨那双有些失望的眼中。
而后听得沈之墨道：“我只是想摸摸你这假胡子，你倒是小气的很。”
言落霄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抓我这胡子做什么？”
沈之墨微微一笑：“只是想替你摘了。如今你的身份言家的人已经都知道了，只怕不日整个天京城里的也就都知道了。你还挂着这胡子，有何意思？”
想想这事儿，言落霄就觉得头大。
本以为自己能凭着肖络的身份在这天京城里头混上好些日子，等大家都淡忘了言落霄这个人的时候，哪怕她的身份再泄露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如今大家都还记得她当初是如何“死”在了大街上的，只怕这会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反而是一件烦人的事情了。
瞧着言落霄不说话了，沈之墨也知道自己是说错了，只是抬眸看向了天上：“今儿的月色可真好。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这般好看的月色了呢！”
言落霄却是回答了他方才的话：“便是这天京城里头的人都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就是不承认，他们能奈我和？”
第138章 寰辰不见了
“是是是。”
看到这样的言落霄，沈之墨如今也唯有“讨饶”：“他们如何敢对你做什么？”
但沈之墨的眸色之中，总是挥之不去的惹了几分无奈和担忧：“霄儿，我知晓你的心思。你虽只是个女子，却和旁人不同。你一手建立了燧火坊，你脱离了言家的身份，让肖公子名动整个天京城，这都是你的好。我知道，你的心里，并不想依附于任何一个人，而你也做到了这一点。”
这是言落霄头一次看到，沈之墨的眼中，带着这样的灼灼之色。
她似乎明白，沈之墨想要说什么。
她竟是……心里头有些害怕了起来：“沈之墨，你……别说了！”
“我要说。”
沈之墨却是“苦苦一笑”，捂着自己伤着的位置，反而像是在同言落霄“示弱”：“霄儿，我不会逼你什么。只盼着你听我说完可好？”
言落霄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吗？她垂眸，就听得沈之墨的声音，反而越发严肃了起来：“霄儿，我只想问你一句，嫁给我好不好？让我来保护你，或许我知道，你觉得你并不需要保护。你也的确做到了。但霄儿，我想护着你，这是我一心所想。我只盼着，往后的日子，你在你的燧火坊之中能有大出息，而我也能在你的身后护着你帮着你，我只求如此。”
言落霄不得不承认，在沈之墨这样的灼灼神色之下，她的心都仿佛漏跳了两拍一般。
扪心自问，她和沈之墨认识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对沈之墨，是有动心的。
但如同沈之墨所言，要嫁给沈之墨这样的事情，也是言落霄从未想过的。
甚至早在她让言落霄“死了”的那一刻，嫁人这件事在她的心里，就不复存在了。
可如果那个想让她嫁的人是沈之墨呢？
一时之间，一向都决断的言落霄，竟然有些心乱了起来。
沈之墨自然也看得出来，他的心里是窃喜，但也知道自己不能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