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166)

袁本善答:“他还在想。”

谁都知道关巧巧死定了,只是死早死晚的问题,偏偏当事人还怀揣着一丝希望。

希望有的时候要比绝望更折磨人。

“想!想想想!”关巧巧失控地尖叫起来,“到底什么时候能想出来!倒是给我一个时间啊?!”

袁本善冷了面孔,强忍不耐。

没人乐意看一个将死之人的垂死挣扎与歇斯底里,这不会让人产生任何愉悦感。

他将便当放下:“吃饭吧。”

关巧巧盯住了袁本善,怀疑道:“袁本善,你是不是对纯阳说了什么?他怎么都不来看我了?”

这些天来,关巧巧疑神疑鬼的事儿做多了,着实令人讨厌,宋纯阳又是个傻的,找他念叨“如果早把阴阳眼分她一只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再加上任务执行不顺,种种事情综合起来,袁本善嘴角的冷笑压都压不住了:“你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关巧巧一滞,微微下陷的眼睛死死盯着袁本善:“我做了什么,你也做了什么。别想把自己撇得那么干净。”

袁本善不想和她多说了,怪笑一声,便转过了头去。

但这一声笑却彻底刺激到了关巧巧脆弱敏感的神经。

她一把掀开被子,道:“你打算把我当成弃子了?”

袁本善压低声音,反唇相讥:“你这样的合作伙伴,还有什么存留的价值吗?……一个随时都会死的人!”

那个评价显然刺激到了关巧巧,她哈了一声,脸已近扭曲:“是吗?袁本善,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袁本善还在反刍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关巧巧自床跳下,尖着嗓子喊:“纯——”

袁本善见势不妙,一把捂住她的嘴,另一手揪住她的头发,干脆利落地按住,往床沿上狠狠一磕!

关巧巧登时软了身子,只觉天旋地转,腥热的味道自发间汩汩淌下,迷了眼。

她以为自己的痛觉早就麻痹了,然而真的被撞了这一下,仍是疼得浑身乱抽。

这两天来,大家都习惯了她的大喊大叫,她再如何发疯叫喊,大家也不会轻易前来查看了。

疼痛激发出了她冲动的恶意,她扭曲着嗓子威胁他:“你不赶紧想办法救我,我就让纯阳知道你那些破事。我死了,你也别想好好活!”

袁本善看着她,没有吭声。

绝望和希望的交迫让关巧巧整个儿发疯了,阴阳怪气道:“袁医生,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你可是最后一个看见我的人。你杀了我,嫌疑最大的就是你。”

袁本善又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笑了。

他问:“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听不懂呢?你要找纯阳说什么?……啊,是我们合谋的事情,对吗。可你有什么证据呢。”

关巧巧:“别忘了,我有手机——”

袁本善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笑道:“……你是说这个?”

自从怀疑关巧巧泄密后,袁本善就开始着手销毁证据。

他自己的手机在来的路上丢失了,可能是被扒手窃走,关巧巧的手机则被他趁着上次送饭的机会摸走,泡进了水中,存储卡也抽出来掰作两半,冲入马桶,彻底毁坏,再无修复的可能。

在异世界中,手机乱码,无法使用,因此关巧巧甚至没有发现手机丢失。

关巧巧再次陷入狂乱,奋力挣扎起来,低吼道:“那我就亲口告诉他!不需要什么证据!我都快死了,我怕什么?我还怕什么?!”

“是吗?”

袁本善把床单从床上扯下,慢条斯理道:“那我们试试看啊。”

人在疯狂中容易失去理智,等到发现自己的手被缚在了钢制的床栏边,关巧巧才慌了神:“袁本善,你干什么?!”

袁本善一言不发,将枕巾取来,牢牢堵住她的嘴,将关巧巧的四肢绑缚在床上,打了手术结。

做完这一切,袁本善走向了那幅照片。

关巧巧猜到了他要作什么,顿时发出了惊恐万状的悲鸣。

“不是说快死了吗。”袁本善道,“不是说‘什么也不怕’吗。”

他托起那相框,用力一抬一举,将相框翻转了过来!

关巧巧喉间迸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却被堵绝在一团枕巾下。

她一边恐惧到干呕,一边发出含混的怒声,大概是恶毒至极的诅咒。

袁本善却没心思继续听她发难,从挣扎不已的关巧巧身上取了房门钥匙,走出门来,锁了门,又将钥匙随手投入楼下的绿植之中。

他可以不杀人,但鬼可以啊。

那视线又铺天盖地地将关巧巧笼罩住了。

关巧巧被绑缚在床上,动弹不得,胸膛不住起伏,不敢去看那照片,却又忍不住去看。

她终是分了一点点余光过去。

照片中仍是一片茫茫雪原,苍白一片,然而那夜归人的身影并未继续扩大,甚至比前几天巴掌大小的规模更小了一点,

但是,那被窥视感却是有增无减,折磨得她不住用头撞击床板。

怎么回事?那夜归人不是走远了吗?

而且照片中的画面,总给关巧巧一种微妙的违和感,好像与之前她所看到的照片不尽相同。

她鼓足了勇气,才正眼看了过去。

渐渐地,关巧巧张大了眼睛。

……她发现了。

画面中的白,不是雪原的白,而是瞳孔的白。

而那墨色的黑点,正是静止的瞳仁,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床上的她。

她张大嘴巴,唇角淌出口涎来,悲鸣从胸腔里挤压出来。

正文 第97章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十一)

这一夜安稳得很, 只是池小池又做梦了,在凌晨三点时醒了过来。

池小池看了一会儿天花板, 开口道:“阿统啊。”

奚楼:对不起,我聋了。

池小池坚持不懈:“阿统,我们聊三块钱的天呗。”

奚楼:对不起, 三毛也不聊。

他到现在也不大能接受宋纯阳的身体内多了另一个人。

即使这人和宋纯阳一样嘴滑人皮, 但宋纯阳这人是因为简单而快乐, 而池小池哪怕在笑, 也叫人辨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池小池捞不着一个能说话的,无奈叹息一声,单手垫在脑后, 转身打量起身侧熟睡的甘彧来。

这床不算很大,所以甘彧侧身而眠,只占了小半边的床。

看到这幕, 池小池心尖一动。

这个睡眠习惯叫他想起了一个人。

那时,池小池经常去娄影家借住, 娄影体质好, 身上冬暖夏凉的,池小池恰好相反,冬冷夏热,睡觉时就爱挨着他,跟蹭空调一样舒服。

小时候的池小池睡觉死, 睡相也不好, 睡着后经常踢了自己的被子, 又去拽娄影的。

娄影半夜被他折腾醒,也不很生气,把自己的被子让给他,又下地把他踢掉的被子捡回来,拍一拍,自己盖。

不过,有一次他着实是闹得过分了,娄影跟他换了两回被子,但不出半个小时,他又哼哼唧唧嘟嘟囔囔地一脚把被子踹下了地,接着动手动脚地去抢娄影的被子。

一而再,再而三,娄影饶是脾气再好也有点生气了。

第二天,池小池一觉醒来,发现娄影正在屋里的小桌上摆放油条豆浆,豆浆是现磨的,油条是附近最好的早点摊上买来的,一等一的酥脆,趁热吃最可口。

池小池迷迷糊糊的想要起来,谁想扭了半天却爬不起来。

被子卷成筒状,池小池连胳膊带腿儿都被当成粽子馅儿裹在里头,一条打背包用的细绳把被子卷从头到尾缠了一圈儿又一圈儿,最后在腰部打结完工,把池小池包裹得动弹不得。

池小池有点懵:“娄,娄哥……”

娄影一回头,发现他床上的粽子馅儿蓬头乱发地醒了,正躺在床上眼巴巴瞧着自己,微微一笑:“饿不饿?”

池小池低头看看,又乖乖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