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
不是,怎么话题跳酒吧了
什么时候的事?这对吗?
一个称职且仁义的表哥会为表弟担忧,可惜扁桃体发炎的人不能大声说话。
他表情散漫,再次拿起杯子,旋转杯身一点一点擦干净内部残留的水渍。
“说好了,明晚去试试?”指尖触碰屏幕,女生扫码付款,侧头谈笑。
“几点?就我们两个,安全吗?”
“没关系,我酒量还行。”
“行,那就去吧。”
两人话声渐远。
“美女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叮铃。”
“妈啊,我的心脏。”
眼见美女出门,小朱一秒卸力,cos壁虎扶墙呻吟:“太漂亮了,女神级别,关键
声音也那么好听。老板我觉得我沦陷了,你懂吗,就是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
风铃摇摆不止,店长闻声抬头,目光越过几米距离及一扇玻璃门。
乔鸢手捧热咖啡,瞳仁浓黑,好比蛰伏已久的猎人,早有所料。
向他微微一笑,而后颔首。
“……”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特意到店里来,话里话外提及某人,明言第二天要去酒吧……好难猜哦。
十分钟后,他摸出手机,传话给陈言。
时间、地点一一说明,至于其他的。
望表弟自求多福。
…
陈言接到电话时,刚好抵达重阳站。
得知消息,他查询余票,就近订酒店休息一晚,次日又买最快的车次赶回南港。
晚八点,酒吧场子未热,卡座、散台三三两两坐着客。
‘橙火’店似其名,随处可见火焰色蜡烛摆件。室内灯光打得很暗,介于橙黄与冷调青蓝间跳转,使人面目不清。
抬手扇开烟雾,陈言在吧台找到乔鸢,以及林苗苗。
他拉低帽檐,手指碰了碰口罩,挑偏角落的位置拉开高脚椅。
距离不远不近,大致能看见乔鸢握杯的左手,尾指弯曲触桌,指骨间卡着一枚戒指。
碎钻所凝射的光辉投落杯中,像极了一条细长、虚幻却生动的银白色小鱼。
漂浮于藕荷松绿的高浓度酒液之上,随主人神情、说话的动作来去游曳。
移动眼珠,陈言又在她身前捉住一只空杯。
说明他来得不算迟。
刚喝第二杯。
“hello,要点什么?”年轻帅气的调酒师抹了发蜡,花衬衫松松垮垮,长相挺好看。
最引人瞩目的是双手,白净秀气,或许能讨乔鸢的喜欢。
——他有点像明野。
思绪一闪即逝,快得叫人无法深思。见他不作声,男生随意耸肩:“ok,要点单叫我。”
笑起来有几分清浅的酒窝,更像了。
陈言不自觉拢眉,解开一颗扣子,皮肤触碰到流淌的爵士乐,仿佛空气也令他过敏。
室内打着空调,他穿太多,借脱冲锋衣的动作往旁边挪了一位,将衣服披盖椅背。
这下仅隔一个空座。
陈言背对乔鸢侧身而坐,眉眼间晃动光束,依稀能窥听些模糊的字眼:
异地恋、逃避、分手……
林苗苗有在恋爱吗?
他不了解。
她们在讨论他……?
兴许只是在聊别人的事。
等了一会儿,发现两位女生毫无离开意愿,大有长谈的架势。乐队准备登台演出,陈言便取出电脑包。
他身形好看,特地装扮低调,仗不住行为奇特,在酒吧敲键盘办公。
有几个玩真心话大冒险的人打赌职业,猜小说作者、悲惨牛马、不然就是压榨员工的邪恶上司,气质特别符合。
几人或稀奇或试探地上前提问,让他们失望了,他只是研究生在读。
期间也有人找乔鸢搭讪,她只与女生碰杯,不交换联系方式。男生们悻悻而归,目光始终流连,一副回不了神的样子。
半小时后,林苗苗去洗手间,好久没回来。
余光瞥见乔鸢趴至桌上,陈言立即收起电脑,朝她走去。
“乔鸢。”
他要拍肩膀,中途被人拦住。
九点多刚是氛围开始走向热烈的节点,台上吉他、贝斯、架子鼓混着丝丝电流极为喧嚣。陈言只能望见对方嘴巴张合,听不清声,结合场所动作猜测语言。
“我认识她。”他说。音量出口便被声浪吞没。
那人不肯放手,身体往前倾出吧台,脖子垂下一根熠熠发亮的金属链条,腰腹十分细瘦,黑裤管包裹的腿亦长直。
原来又是他,那位男调酒师。
陈言辨认出面容,微妙地感到些许烦躁,反手按住调酒师不断阻扰的手臂道:“我是她男朋友!”
语气不算粗鲁,他觉得不算。
偏巧一曲末了,混乱的乐器合鸣暂且中止,歌手仰头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