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折不屈,骨子里却是空的,没什么意思。
咔哒一声倾向,推开窗,她屈身侧靠,指间一点星火明灭,对面恰好竖着巨大的广告牌。
艳丽的色彩极具视觉效果,俯视下方平躺灰暗的街道,十字路口车流不息,一道摩托马达的轰鸣疾驰而过,又太吵。
不知道姐姐怎样了。
她想着,不知不觉间手上的薄荷烟燃尽,皮肤一阵灼热。
哗——
带着周身潮湿的热汽,陈言身形高大,发稍淋湿,刚从里面出来。乔鸢便从床边站起来,走过去吻他。
没有任何征兆,唇瓣与下巴一触即分。
她毫不客气地质问:“是第一次么?我讨厌别人用过的东西。”
“你喝醉了。”陈言神色不明,捉住她手,如同镣铐钳住细瘦的肘骨。余光中酒瓶已空,纸杯被拧做一团如垃圾般丢在桌上。
“我说过,我酒品很差,所以呢?”乔鸢踩他的脚,尾指勾起衬衫,指尖触碰及他犹带水珠的、紧绷的腹部皮肤。
陈言垂下眼,影子盖住眸光,视线落于她的唇上。
乔鸢反而抬起头,以一种索吻的姿态盯着他的眼睛,声线刻意轻扬:“谁让你要留下?或者,你也有别的选择,自己不情愿就帮我找别人——”
并没有留意到那个也字,她的瞳孔浓黑、盈亮,眼神浓稠却又空茫,每一根睫毛都生得柔软迷人,仿若纤细的蛛丝卷做漩涡,唇齿中散发出极为甜腻的酒精与淡淡烟草气味。
陈言根本没有选择。
他原想保持理性,冷静、克制,或许只是短暂地为她提供一座休息所,待风暴离去便再被抛向脑后。然而此次此刻,一个倔强的、尖锐的、委屈的乔一元近在眼前,比梦真实,远比设想更冷酷真切。
好比一团冷冷的火焰,叫嚣着要将他燃尽。
无形的愤怒占据身体神经,乔一元看起来不打算熄灭它,继续找木板用布料强压下它。她要抒发,要宣泄,那么——
陈言松开手,陡然拢住她的脖颈,旋即俯首吞下她的挑衅与弯钩。
这即是他的回答。
第54章
陈言的吻,与明野截然不同。
他习惯使用舌头,理智清醒的前提下便不野蛮,只是愈发细致,缠人,如同柔韧的藤蔓无声绞杀猎物,唇齿步步紧逼。
乔鸢仰着头,无论想不想避,脑后那只手掌始终稳稳固定她,令她无从逃离。
——太高了,累。
她抽不出时间说话,便拧一把陈言的腰,示意他低头。
对方冷不防弯腰,托臀将她举起。
忽明忽暗的绿丛流动墙面,人类于昏色中亲吻。
他的手臂浮起淤青般的色泽筋条,她划过下巴,咽喉,感受它在她的指下滚动,震颤的幅度清晰鲜活,脆嫩与坚硬兼具。
陈言经常穿衬衫,白的,黑的,版型规整,脱起来意外的方便,一粒粒纽扣是崩裂的火星,啪啪落在地上。
对比起来,乔鸢上身一件亲肤打底衫,柔软的布料往外凸起手掌印记,后排两排钩子小而密集。陈言擅长敲键盘、写代码,握着鼠标调整模型的手花了一小段时间摸索,才解开。
空气燥热得不可思议。
隔一层手心,乔鸢仰躺床上。
做归做,接吻可以。她不想被看到表情——迫于视线受损,只有她一个人暴露情绪,在他的眼皮下,他却完美冷然,这不公平。就抬臂挡住脸。
假如陈言够识相,懂知足,就该默契地拉开距离、转攻其他区域才对。然而他贪婪,他非要得寸进尺。
望见她动作,虽没强硬的掰开,他跟着偏头,追上来吻。
她的胳膊,手肘,手腕,那些细白的皮肤——乔鸢倏地收紧手心,以指头牢牢掩住最敏感的部分,先他一步。
隐约间听见他轻笑,春水般浸泡耳膜。
两秒钟,最多三秒。笑什么,有什么可笑?没等她问,他再度低下头颅,含住指尖。
唇舌给予热腻腻的吮吻,将他觊觎许久的部件润湿水光。陈言沉沉地呼吸,接着才是她吝啬下仅肯露出的一半张脸。
秀挺的鼻梁,小痣,嘴唇下方即是锁骨。
乔鸢不由得收紧腹部。
雪色皮肤往下凹陷,显出肋骨与外来的手。陈言的手一如她所猜测的、一再感知的那样宽大粗粝,带着薄茧,似乎很适合用来打磨石头。此刻却陷入软的肉里,反复碾磨进退。
——她就是那块肉。
一只甜蜜多汁的艳桃。
叫他吃得起劲,气息灼热喷吐。
雨势大了,竹子被风压倒,挺出弓形。叶片摩擦所产生的簌簌声与屋内或重或短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真实感与虚幻交织。
乔鸢闭上眼睛,喘息着去挠他的腰,那里劲瘦但极具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