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得难受,沉沉道:“怎么了?想要哪里?”
她小脸红红,一双水眸半醉半醒,还盈着几分水汽,双唇被亲的红艳艳湿漉漉,这副模样,多看几眼更叫他难忍。
虽非头一回,可她仍鼓了鼓气才道:“我、我在上面……”
他倏地一笑:“依你。”
翻身躺好,等着她自己爬上来。
她看它一眼又看他一眼,只觉脸在烧,而他在笑。见她磨蹭,他干脆掐着腰将人抱坐上来。她小心翼翼,刚要往下便听他“嘶”一声,一把掐住她腰道:“看准了,搞废你可没得用!”
她被羞得满脸红透,在他指点下低着头一通忙活,才算是顺了心。只是她这慢慢悠悠的行事,逼得身下人已忍出一身汗来。
梅爻却顾不得他想什么,只觉没几下便体力不济,她鼻尖冒汗,干脆往他胸口一趴,求道:“我没劲了。”
“出息!”
他轻笑一声,透着得意,似是终于等道她玩够,可以由着他发挥!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嘱咐了一句:“轻,还是重,想要什么告诉我!”
屋内春意潺潺,外面冷意嗖嗖。
风秀瞪着天禧道:“若你那主子不追过来,小姐这会都回府歇下了!”
天禧笑嘻嘻:“那你进去催嘛,跟我说的什么!”
风秀:“你去催!我们小姐才刚好,你那主子……”
她想说严彧孟浪起来,回回弄得小姐一身淤痕,可她始终是个姑娘家,硬是张不开嘴。
天禧嘿嘿一笑:“我们爷说了,阴阳调和,万物皆宁,你少操心吧!”
风秀抄起手边的茶盏甩了过去。
第83章
大齐皇帝的保驾之盾、股肱之臣、国丈李明远出殡那日,是个阴天,彤云翻腾在隆恩殿上空,笼着下头一片缟素。群臣素服列班,送这位昔日无可撼动的权臣最后一程。殿内六宫妃嫔、皇子、公主、命妇正对着灵柩哭成一片。
殿内外一片哀恸,可正如那天上翻腾的阴云,气氛拉得足足的,雨点子愣是一点没见着。
老国丈行的是国丧,为表对皇后的尊重和哀悼,按制诸妃嫔、皇子公主具要守孝,地位越高服丧或越久,素个三年五年也并非没有先例。可这回怡贵妃旁敲侧击地问过陛下,老皇帝却未言明,只含糊道:“先好生送葬吧。”
有了陛下这话,众人便知这恩义只针对棺材里的人,陷于泥渊的端王和皇后仍岌岌可危。
天阴得越来越沉,起了风,呼呼撩着阶下诸臣的袍角。
站得久了便有些难熬,队伍末尾有朝臣窃窃私语:“眼瞅着雨便来了,太常挑来挑去,便是挑这么个日子!”
“这你就不懂了!雨洒坟,出贵人,这叫福泽后代!”
先前讲话的人无声一笑:“那还不快点起棺,等会雨点子下来了,可就变成雨打棺,十年酸了!”
殿中传出来司赞一声唱喝:“请哭止!”
继而又一声:“拜!”
过了会又来:“请哭!”
听着殿中几哭几拜,殿外不止一人微扬了脑袋望天,暗戳戳寻思,这雨能不能快点来。
谨身殿里,陛下一早已掉了两回眼泪,现下双目红红,面色黄白无光,颇有些虚弱地躺在榻上,高盛捧了碗药来,劝慰道:“陛下节哀!老国丈这算是喜丧,又遇隆恩满朝相送,定是欣慰的!”
李琞一晚上没怎么睡,喝完了药,正想着再躺回去眯会儿,便见大殿的屏风后转出来一道素白身影,是皇后李羞月,竟未经通报。
李琞的脸色沉了下来:“皇后不在隆恩殿,来这里何干?且未经通传,真是愈发放肆了!”
皇后一声不吭,只沉着脸一步步走近。
李琞坐了起来,喊道:“来人,来人哪!”
“陛下别喊了!殿外没有你的人!”
李羞月提了提有些拖地的素服,缓缓行近,凉凉的目光从高盛手里的空碗拂过,落在陛下略显疲虚的脸上。
“穆丹呢?穆丹!”
李琞高喊,却听李羞月阴阳怪气道:“隆恩殿有人冲撞了怡贵妃,穆丹这个好义兄,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来人!来人啊!”
李琞连番高喊,殿外果然冲进来几个披甲武士,却是两个封门,三个站在了李羞月身后。
她冷冷道:“陛下还看不清么你的令连这大殿也出不去!且,你刚服下的药,拖不了太久……”
李琞双目爆红:“你要弑君?”
“大逆不道之事,臣妾岂敢!”
她沉着地从袖中摸出一轴黄卷,展开铺于案上,一字字道:“传位诏书陛下既已拟好,今日便用玺吧!正好满朝文武具在,当将陛下惜臣爱子之心昭于天下,陛下感念老国公辅佐之忠义,立皇四子晟为储君,以熄乱舆、以安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