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着她的唇瓣哑语:“也想我了吧?”
她被这话酥到心底,自认并非重欲之人,以往想他也只是贪恋那张俊脸、那个怀抱,可自从被他引诱着行尽缠绵之事,她便再不能满足只有亲亲抱抱,她开始想念他宽阔的肩背、劲瘦的腰腹、有力的手臂、硬实的大腿,以及……她觉脸火辣辣地烧,可她才不会承认,只把脸埋在他胸口,感受透过薄衫的滚烫,听一下下有力的心跳,一声不吭。
他定是笑了,虽未出声,可她听见了他胸膛震动。
他搂紧了怀里人,微微躬身蹭她的脸颊、耳朵,似哄似诺般道:“再给我些时间……”
她此刻心里蓬蓬软软,并无多余心思琢磨他的话,只本能地嗯了一声。
他讨了些实实在在的好处,娇娇软软抱在怀里,方觉适才气郁去了七八,却仍不悦道:“你怎的与他一处,还带他来这里?”
她反应了一瞬知他在说如离,认真解释道:“扶光朝他使小性儿,他没地方去,因着几次救我,我便收留他几日……你可是又醋了?”
“没有!”
她狎笑:“那便是酸了,气他比你强……”
话音方落她便觉臀上一痛!
他咬牙:“他哪里比我强了?”
像只炸毛大狗!
她笑着坏住他腰,仰头亲他:“你最强了,我在心里,没人比的上你!”
顿了顿又道,“我对他没有旁的心思,只是常觉他身上有我大哥的影子。”
他没作声,可方才与如离几下里来往,其才识气度,那种谦恭有度、喜怒无形的从容之姿,确让他一度想起两年前的梅敇。那种与空谷幽潭对视之感再现,竟让他又露了浮躁。
第78章
离着飞花局最近的休憩之地是邀月阁,砚心从阁里蹿出来,差点跟路边的天禧撞个满怀,站稳后张嘴便道:“你跟二爷给世子喝的什么?他这会儿眼花无力,浑身发痒!”
天禧脸一拉:“你可慎言,那是陛下御赐的雪莲酒!”
砚心忿忿的:“我这会儿没空跟你争,得赶紧去找太医,等世子好了再说的,哼!”
天禧望着他的背影嘿嘿一笑。
严瑢此时正扶着树抠嗓子。
他喝梅爻那杯酒前已觉不对,硬撑着一口灌下,匆匆离开,可还未出园子便脚底发软,看东西已不大利索,前胸后背也开始痒。
他暗道是不耐那酒,索性拐到邀月阁,让砚心去找大夫拿药,自己先吐一吐再说。可他腹中空空,本也没喝多少,实在无甚可吐,只憋得脸红脖子粗,眼泪都出来了。最难受的还是痒,自己前后抓挠几下,愈发痒。
他又忍着摸回邀月阁,往罗汉床上一头倒去,呼呼重喘。
唐云熙站到门口时,便是看到这一幕,大公子面色潮红,双目紧闭,额角冒着虚汗,交领半开,衣衫不整地斜仰在床上,一条长腿拖地,像个虫子般时不时扭一扭,挠几下。
光风霁月的大公子向来行止有度,从未如此失态过,倒让唐云熙看愣了一瞬。
其实严瑢一走,便有个大丫鬟过来跟她耳语,大公子不耐那酒,想是今日开心才陪姑娘多喝了几杯,只怕连园子都走不出去。
其实这话漏洞百出,可她看这丫鬟眼里满是担忧,又想着严瑢走得确是匆忙,他泛红的耳根她也是留意到的,便也跟着忧心。
那丫鬟往她手里塞了颗药,她识得是解酒的。
她心头一团乱麻,总觉入了谁的局,怀疑严彧,可他当时正恨不得撕了如离,料想也不会理她。
她到底存了些私心,悄无声息找了出来,果然在邀月阁看到了他,够狼狈的。
她望着罗汉床上毫无戒备的男人,莫名便想起了严彧于宜寿宫阶前说的话……很好的机会,哪怕她什么都不做,静等人撞进来也可以的。
可她终究是不忍。
床上的严瑢听到了极轻的脚步声,不是砚心也不是府医,继而便闻见了一阵幽香,有些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可他晓得必是个女子……大公子慌了!
他挣扎着起来,便觉有只小手按在了他胸口。另有只小手捏了颗丸药送到了他唇边,柔嫩的指尖碰到了他的唇瓣,用了些力,将那药塞进了他嘴里。
药气和女人香,搅得他不大清明。
他唇角尚有催吐时留下的涎渍,她略一迟疑,摸出自己的帕子擦了去。
之后他听见了离去的脚步声,又快又轻。
大公子心里五味陈杂,只觉脸似着了火一般。
树荫下的云苓望着唐云熙匆匆进去,又匆匆出来,小心谨慎地离去,长吁口气。
这厢梅爻哄好了炸毛狗,想着那场酒道:“你跟天禧今日这是唱哪一出?你可不是好这等热闹的人?”